自发现妙灵失踪后,王阳就一直守在这里,见到她平安归来,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让他松了一口气。
等到妙灵靠近她,王阳脸上露出痞痞的笑容,道:“房中放着红嫁衣,你跑到哪里去了?不过我可是你的师父,你要嫁人的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真是不懂规矩!”
听到她的话,妙灵连忙跑回房间,看到嫁衣除了有些乱之外,并没有任何损坏,心才稍稍安定些,一边小心翼翼的叠着嫁衣,一边对跟上来的王阳说道:“我嫁的人,你也知道。”
“哦?”王阳好奇的走到她面前,小声问道:“是谁?牛子还是二虎?”
问完,王阳还不等妙灵回答,就像受到刺激一样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不可思议的指着妙灵,问道:“难道是扶松?”
见他越扯越远,妙灵不由瞪了他一眼,道:“都不是,是大公子。”
这次,王阳明显是真的受到了刺激,脸色煞白煞白的,指着妙灵好久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脸上的表情更是比唱戏的还要丰富。
妙灵知道他心中所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不用劝我,我都想明白了,他哪怕是鬼,我也是想和他在一起的。”
说完,妙灵就低下头继续整理她的嫁衣,以至于错过了王阳眼中一闪而逝的柔情。
“你竟然要嫁给一个鬼,你真的想好了吗?”恢复冷静的王阳猛地坐在妙灵身边,一把扯过她的红嫁衣认真的问道。
看他动作那样粗鲁,妙灵生怕他会损坏自己的嫁衣,连忙从他手中取下来,一边捋着出现的褶皱,一边说道:“我当然想好了。”
看她眉眼间并没有开玩笑的迹象,王阳大声的叹了几声,而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末了,他还嘟囔了一句中邪和请法师之类的话。
妙灵苦笑一声,看向红嫁衣之后,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第二天,覃轩君休掉齐乐乐的消息传到了妙灵的耳中,意识到这就是他给自己的交代,妙灵整个人都惊呆了。休妻对于普通人来说尚且是大事,更何况是堂堂皇子,所以她一听到消息就立刻赶去了四皇子的府邸。
可是,迎接她的是紧闭的大门,她苦苦等了一个时辰,都没有等到任何人。
与此同时,覃君正跪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一脸的倔强,从始至终都只有一句话,“休书已写,我和齐氏再无半分关系!”
皇上的怒气忍无可忍,终究是朝他发了火,比之上次他说要娶妙灵还要生气,竟然将砚台直直地砸到了覃轩君的脑袋上,“你这个逆子!”
砚台之重,顿时让覃轩君鲜血四溢,但他却一声不吭,甚至连抬手擦拭的动作都没有,仍是笔直的跪在地上,眼中满是坚定的神色,似是在说他绝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他这样的沉默让皇上越发气愤,四下打量之下又将目光锁定在一把剑上。
见状,皇后连忙拦住他,劝道:“陛下息怒,轩儿或许是有什么难言苦衷,你先让他止住血,咱们再听他仔细说一说。”
闻言,皇上看到覃轩君不断往下淌的鲜血,心中一疼,不由皱了皱眉,虽没有说好听的话,但动作暂时止住了。
一旁的公公连忙命人匆匆地为覃轩君包扎了一下,还将他被血弄脏的脸洗了洗。
这时,皇上怒气稍减,心平气和的问道:“说吧,你为什么要休了她?”
覃轩君眉峰微蹙,到口的话却只有一句,“我就是想要休了她。”
他不想做任何解释,更怕他一旦说错,就会牵扯出妙灵。
原本怒气稍减的皇上,听到他的这句话,心中的怒火又被勾了起来,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怒喝,“朕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休妻岂是你能够做得了主的,你现在就去齐家把你的王妃给朕接回来!”
覃轩君平时性子虽温润,但骨子里却是执拗的,坚持道:“我不会接她回来的。”
“你!”皇上立刻瞪起了眼,嘴唇都白了,愤怒的盯着覃轩君。
眼看情况越来越糟,皇后赶紧出声劝道:“陛下,小两口难免有不拌嘴的,玄儿肯定是一时糊涂,等我好好劝一劝他,就会没事的。”
有皇后劝着本是好事,但覃轩君却立即开了口,“此事我是深思熟虑后才做的决定,无论如何,我都会休掉她。父皇,你经常教导我要言出必行,此刻我休掉她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很快全天下也会知道,我若是再把她接回来,那日后我还如何取信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