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缓:“请陛下吩咐。”
“朕打算让你担任京兆府乡试的协理副考,不知你意下如何?”崇仪帝眯着眼睛打量杨缓。
这是把俺杨缓放在火上烤哇。
谁不知那些考生多半都得罪过杨缓?
杨缓忽然做了他们的现管,要是没考上,还不知得编排杨缓什么呢。
不过,杨缓很喜欢这个差事。
他道:“陛下,这差事当只是个协理吧。”
崇仪帝笑道:“要不然呢,乡试的主考都是翰林,你是什么功名?”
杨缓笑道:“微臣接旨。”
崇仪帝忽然咳嗽了一下,身旁的戴权就端了碗来,崇仪帝喝了一口,缓了一会儿,从案上抓了一个奏疏,看一眼,骂道:“这些土司!”戴权给杨缓递了一个眼色,杨缓告辞。
走在回廊上,“受败东北,取偿西南”这八个字出现在杨缓的脑海里。
在杨缓看来,东北是中原安全的命脉,东北乱,则全国动荡,而西南因为地理问题是大尧的大后方,这一点不是杨缓的洞见,明清易代,甲午战争无不说明着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改土归流?”杨缓在想要不要提这个建议,主要是他不知道朝廷对西南的控制力,改土归流当然是个好法子,但如果西南方向的势力很强,这只会适得其反,把那些土司逼走。
不能左倾,也不能右倾,有句话说得好: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
······
“废物!”徐东家又一次被锦衣公子骂的狗血喷头。
徐东家颤颤巍巍道:“我把那东西埋了!”
“埋了?”锦衣公子一脚踢了过去:“埋了顶什么用?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给埋了!我说过多少次了,把那个矿给他,你非说埋这个有用。现在好了,皇上根本没有治杨家的罪,反而让着杨缓当什么协理副考,笑话,我大尧开国百年,几时有过什么副考。”
锦衣公子怒气未消,言语颠倒,徐东家一句话不敢说。
直到锦衣公子一脚招呼了过来,徐东家道:“小的有法子了。”
锦衣公子怒目圆睁,徐东家耳语了一句,锦衣公子冷笑道:“好一个偷梁换柱,不过,能赢么?”
“会赢的。”
锦衣公子深深呷了一口茶:“最好如此。”
徐东家连滚带爬的走了,他们的计划是,把矿给杨缓,然后在矿场制造火灾,老实说,他们有些刻舟求剑了,原本,这一场火灾,可能会把杨府的命给要了,但是现在,只怕也难。
但是形而上学就是容易造成教条主义,徐东家还是买了个矿场,让人卖给杨缓。
这人走向杨府,才一到门口,就见一个横眉怒目的门丁,对他大喝道:“不见,我们家大爷不见你们这些书生,现在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晚了!”
这人怯懦地张口道:“你打量我像个读书的么?”
门丁方才迟疑了一会儿,拿出一张纸,上面是一个核桃大小的字,问他道:“这是什么?”
“商。”
门丁又把眉毛横着:“还是认得字,走吧,我们大爷不见你们这些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