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徐思轼、黄鹤龄被下监狱之后,没有两日,圣旨下来,二人罢官免职,这些试卷是由礼部尚书亲自批改,对那些直隶的考生,也算是祸福相依,科举最重要的还是让上头认得,万一这里面一两个卷子被崇仪帝瞧上了,简在帝辛,以后飞黄腾达也为可知。
天是忽然一下就冷了,杨缓虽然年轻气盛,还是添了衣服,越发有贵公子的模样。
那徐姑娘还是疯疯癫癫的,杨缓去看了一番,回来时,也不免低着眉头,这女子想要害他,就这么疯了,便是收来当星怒也不得痛快。
心里忧愁缠绵,嘴上不说,杨缓抬腿只是走,举目一望,天高云淡,黄叶绿树,今日应该是个好日子。
才走回大观园,贾元春便走了过来,头戴凤钗,蓝色流苏宛若柳丝,穿着翠黄的衣衫,盈盈只堪一握的腰围着一围翠绿玉带,
“夫君,迎春妹妹是几时进来?”
“后天,也不方便大办了,咱们这儿半个宴就是,待年岁到了,那时再热热闹闹办一会儿。”迎进来,也不搞个洞房,也还就是个妾,确实也不该隆重。
礼是什么东西?因位而设,不因爱而加的东西,办隆重了,反而有捧杀的嫌疑。
贾元春道:“既是后天,府里的这些个奴才也太惫懒了。”
杨缓冷笑一声:“这些奴才,鞭子不打到身上,不知道疼的,但凡有单满的,随你怎么处置。”
“夫君,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这是觉得府里这两天有点冷清。”
杨缓笑道:“太太平平难道不好?”说着,伸手握住了贾元春的柔夷。
“奴家也不是这个意思。”
杨缓盯着贾元春的俏丽:“那姐姐是什么意思?”
“你又捉弄我。”贾元春脸上露出羞赧的表情,杨缓却得寸进尺,偏要捉弄。
杨缓细看她的脸,傻了,五官都长得恰到好处,长成了一朵花,似蹙非蹙的眉,长入鬓角,方才揉过的眼皮,有些微红,黑眼珠是棋子般黑,两眼安静时像清水,灵动起来又像星星。
他身上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觉得心里痒痒的。
贾元春低下头,羞怯道:“难道我的脸上有花?”
“你难道不是花?”
此时,恰好怜儿走了过来,见元春如同红霞的脸庞,就知此时来得不是时候,杨缓道:“怜儿,可是右奶奶有什么吩咐?”
怜儿摇头,杨缓笑道:“她是我明道正堂的妻,你是她的丫鬟,你总不至于有话不对我说吧?”
怜儿这下道:“右奶奶派我来请奶奶的安,问大爷的好。”
杨缓一戳怜儿:“就你的鬼名堂多。”怜儿“哎呦”一声,捂着额头。
杨缓现在就要防止内宅结成一块,让后把他耍的团团转。他以后还想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呢。
现在就要敲打。
月亮不大,却明,好似在端详人间悲喜。
约是傍晚时候,贾琏骑马而归,叫小厮把马拴紧了,一步步赞赏府中的景色,心腹小厮兴儿问道:“今儿还去二奶奶那不去?我也去递个话。”
贾琏想着这外宅,想了想,摇头:“今儿还是不去了。”迎面就撞见了一个面目俊秀的,面容清秀,原来是贾蓉,贾蓉道:“侄儿见过叔叔。”
“难为你了,隔这么远,就走了来,就只为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