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艾维在过去的时间线上，居然多次冲击最终的09，并最终失败。

“为什么？”艾维双膝跪地，伏在地上质问着。

空旷的黑曜石圣殿中，一片狼藉，残破不堪，只有艾维染血的身影跪伏在地上，不甘地捶打着地面。

方唯通过第一人称视角，旁观了这一切，也不禁有些茫然。

如果说第一次冲击09，是因为缺乏经验的缘故，那么后续时间线的艾维，可以说是全世界冲击09经验最丰富的人之一。

为了晋升那个超凡尽头的位阶，艾维一次又一次修正着自己的缺陷，密契、源质、仪式……几乎将一切都做到了完美。

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所以方唯也难以理解，如果这都无法晋升09，那还有什么方式可以晋升呢？

难道说，所谓的九阶根本就是假的，根本就没有登神这一说？方唯忽然有了个惊世骇俗的想法。

换做是任何一个在超凡途径中摸爬滚打、砥砺前行的家伙听到这个想法，估计都会嗤之以鼻，认为是我的疯言疯语吧？

毕竟，不论前往后看，还是从后往前看，我都是个疯子。

就在艾维那股强烈的情绪，即将触及崩溃的边缘，方唯看到“自己”揪下了两撮头发。

那发丝中的黑色，居然在缓缓褪去，染上了绯红。

“哈哈，哈哈哈！假的，都是假的！”

方唯感觉那个叠加之下的身躯中，有什么东西断开了，然后，有什么疯狂的东西涌出来了。

“骗子，全是一帮骗子！”

双手张开，仰天大笑，那疯狂的意志在瞬息之间就将艾维的大脑填满。

随后与原本情绪、人格、记忆交融，就如同往黑色油漆中倒入了一桶红的，然后使劲儿搅合。

逐渐的，满脑子乱糟糟的东西彻底混杂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之间不分彼此。

疯狂，彻彻底底，竭斯底里的疯狂，方唯的灵魂在不断颤动，在疯狂因子的浸染下难以自持。

“喜欢玩是吧？呵呵，我也想玩玩看哦！”

方唯感觉到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

一红一黑，两个交叠的身影在剧烈的颤动中，撕裂开来。

这一刻，方唯看到了疯癫的艾维，艾维也看到了惊愕的方唯。

“感觉如何，是不是比看大片还刺激？”凌乱的红发难以掩盖艾维的疯狂。

“你能看到我？”

“这是我的记忆，我想让你看到什么，你就能看到什么，同样的，我想看到你就能看到你。”

方唯收起了惊愕，摆正了五官。

“那么后来呢？比大片还刺激的后续是什么？”

“后续？后续有很多，你要听哪方面的？”

方唯揉了揉头发，跟一个疯子说话真是费劲。

旋即眼前一花，周围景象如同破碎的镜面，一块块画面剥落，露出了那绝望残酷的终焉之地。

扶着发晕的脑袋定了定神，方唯站稳了脚跟，看向满脸笑意的艾维。

“后续你还有冲击09吗？还是说从来就没有什么09？”

“呵呵，当然有09，我也当然再继续尝试，不然怎么抵御末日呢？”

“09……末日……”

方唯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单词，随后道：

“也就说，我早就到了这个世界，只不过在不同的时间线中轮回？”

“是，也不是。”

“你给我看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