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啊,这人是什么来头?你认识他?”
“我认识他个屁。”老陈忿忿地吐了一口烟圈,说道:
“这种人我见识多了,都是一些跑江湖的神棍,你住在城市里可能见不到,他们大多只在农村或城郊一带招摇撞骗,我老家的一个邻居就因为听信了他们的话两口子都闹了离婚。”
“他们还喜欢到一些施工工地上行骗,以为我们这些大老粗好糊弄,前几天还来了一个自称武当山下来的,被我一顿骂跑了,今天要不是你在这儿,我也不会对他这么客气。”
你这也算客气?杜明心里暗笑。
他和这类人没有接触过但也有耳闻,心底对这些行当倒也不十分排斥,不禁笑着说道:
“江湖中卧虎藏龙,说不定真有一些高人存在。”
“那倒也说不定,但刚才那小子瘦得跟个猴子似的,不知从哪个山脚旮旯里冒出来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着就来气。”
“对这些家伙你不能给他们好脸色,也不能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否则让他们满嘴胡说起来,即使你不信心里也会犯膈应,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不问。”
“还什么侯耀宗,耀宗个屁啊。”老陈一边骂着,一边将手中的名片团成了一团,远远扔了出去。
杜明也不再搭话,只是将名片悄悄放入了口袋。
晚上回到宾馆,吃过晚饭后,杜明躺在床上,手里又把玩起了那张名片。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那些行走江湖的人中也有一些奇人异士,说不定那人还真能看出些什么。
自己的小命随时都有可能玩完,反正自己也无计可施,闲来无事,听听那人胡说八道一番解解闷也是好的,即使他说得再邪乎也不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遭遇吧。
杜明拨通了名片上侯耀宗留下的电话号码。
“喂,您哪位啊?”电话那边传来上午那人的声音,电话里十分嘈杂,传出阵阵电视的声音。
“我姓杜,今天上午我们在T县的工地上见过面。”
“哦哦哦,原来是杜先生啊。”
电话那边的语气透着惊喜,里面电视的声音戛然而止,侯耀宗的声音也跟着清晰起来:
“今天一见面我就发现杜先生是一个有学问的人,和我说话的那位应该就是你们的施工经理吧?看来他对我们这一行有一些成见,显然是误会了我们了。”
杜明也不接他的话茬,接着问道:
“你上午到工地上到底有什么事啊?”
“唉,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从你们那片工地旁经过时,发现那儿透着一股诡异,所以才想着过去点拨一番,没想到反而被误会了。”
“哦?有什么诡异的地方?”杜明有点被勾起了好奇心。
“我发现那处工地上的某处有一股股地黑气冒出,十分骇人,当然这些东西你们普通人是看不到的,电话里也说不清,你如果相信我我们就当面聊聊。”
杜明心内巨震,他搞不明白那瘦猴一样的家伙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是在拿话诓自己?
这种江湖骗术他也不是不知,但死马当作活马医,走投无路的杜明倒真想见那家伙一面了。
杜明问清楚了侯耀宗住的地方,那儿是T县最边缘的城乡结合部,离他所在的宾馆仅有五公里左右的路程。
现在晚上八点钟还不到,时间还早,杜明又详细问了一下他住的地址,下楼驱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