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沟乡,显灵庙。
贺道人面色阴沉地看着面前一幕。
庙门被拆,神像被毁,只剩一个小鬼躲在废弃的神像里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
贺道人揪起小鬼,怒声喝问。
“是乡民!”
“乡民?”
“是本乡土地!”
“土地?”
“不是,是乡民……”
贺道人怒了,一巴掌差点把小鬼扇散魂,“到底是谁!”
“是,是本乡土地托梦给乡民,说显灵庙是野庙淫祠,乡民便拆了您的庙……”
“岂有此理!小小乡土地,要不是因为他背后有社神,哪还容他到今天!
走!”
贺道人大袖一卷,收起小鬼,直奔土地庙而来。
沿途所见百姓,都避瘟神一样躲着他。
贺道人心生疑惑。
往日百姓见他,即便打招呼,也会点头。
怎么今日都躲着他?
“是本乡土地!”
贺道人冷笑,看来之前还是自己太过仁善了。
他没有跟乡民计较,一群愚昧无知的人罢了。
待处理了乡土地,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宗主说,要想解决麻烦,就解决制造麻烦的人,此话不假。
刚到土地庙门口,他就看到土地庙上有浓郁香烟飘出。
乡民进进出出,面上态度诚恳,丝毫不比之前拜他的时候差。
“该死,这些香火该是我的,我的!”
他左手向上结了一个风诀,口中念念有词,对着土地庙一指。
“呼——”
好大一股怪风吹起。
不消片刻,殿内便传来一阵惊呼。
“咳咳咳!”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烟?”
“烟太大,快出来避避……咦,仙师你也来拜土地爷?”
“嘘,看他面色不善,分明是来寻土地爷晦气的!”
“人争一口气,神争一炷香。他庙被拆了,肯定是来……”
那人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只因贺道人冷冷看了他一眼,目含杀机。
乡民们纷纷逃离,不敢与之争执。
上个香而已,谁愿因此摊上糟心事?
一时间,整个土地庙的香客走得干干净净。
贺道人气沉丹田,怒喝道:“土地公,滚出来见我!”
话音刚落,一股香灰如浪,朝他汹涌扑来。
贺道人冷笑不迭,挥袖拦下。
庙内传来一声怒斥:“我乃本乡土地,也是你敢支使的,要么滚开,要么自己到庙里磕头赔罪!”
“好好好!”
贺道人怒笑,来到庙门口,一脚重重踏在门槛上。
再一甩袖,将庙门推倒,这才大步流星走向大殿。
神像上,邓荣捂着口鼻,目中几欲喷出火来。
贺道人这两下,让他的下巴脱了臼,门牙也掉了。
还没开口说话,他已经觉得嘴里漏风了。
一乡土地,竟受此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贺道人甩袖丢出小鬼,“土地,你我既都是奔着百姓香火去的,就该各凭本事,你为何要拆我庙宇?
今日你若不能给我个说法,你这庙也别开了!”
“为活?”
邓荣刚开口就发现嘴里漏风,“老几好好木招你,你把老几愣你庙里?”
“嗯?”
贺道人看向小鬼,“怎么回事!”
“是,是前些天晚上……”
小鬼哆哆嗦嗦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贺道人听得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