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昕彤！”梁泽这才想起之前几次跟从昕玥接触的时候，确实是跟他说自己是从昕彤，不是从昕玥，“难道那个时候是她的第二重人格？”

“应该就是的，”李默看着从昕玥一个人在诊疗室痛苦地挣扎，他很想立刻停止这样的计划，可是最初就制定好了计划，现在也不可能改变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自己变回从昕玥，她要努力压制试图冒出来的另一个人格。”

“是卧底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吗？”梁泽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了，他觉得再多看一眼，他的心都要跟着她疯狂起来了。他转过身，可是眼睛却忍不住，一直盯着从昕玥几近疯狂的样子。

梁泽害怕是自己让从昕玥卧底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自己那样愚蠢地将从昕玥推到了疯狂的边缘。

“不是，”李默看得出梁泽自责的内心，“你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问题。”

梁泽听到李默的话稍稍放松了一点，却还是想知道真相，“那从昕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是很清楚，”李默想了想，把已经酝酿了很久的故事告诉了梁泽，“我第一次见到从昕玥的时候，从昕玥才9岁，那个时候她已经出现了双重人格。听从昕玥的父亲从征说，他发现从昕玥有异常最早是在她4岁的时候，一开始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一直到9岁时，发现她越来越严重了，才托罗局找到我，可是这个时候从昕玥已经是拥有双重人格了。她一开始会经常处于疯狂的状态，自己跟自己说话，有时我不得不使用镇定剂才能使她冷静下来。后来我就尝试慢慢地引导她，让她学会控制自己的意识，不让心里那个不该冒出来的声音出现，如果那个声音出现了，就通过平静的对话来消除她。经过一段时间的干预，在从昕玥上初中的时候几乎已经不会出现第二人格了。周围的人都以为她已经恢复正常了，其实只是因为从昕玥的主人格比较强大，第二重人格被压制了而已。一旦受到了刺激，或者像这样故意引发自己的变化，就会使第二人格不受控制地出现并且变强，甚至出现主人格被压制，不能回复的情况。”

“那你知道从昕玥为什么会出现第二人格吗？”梁泽在听了李默的叙述后，深深地感受到从昕玥这一路走来的不易。

“据我了解这跟从昕玥的父亲有关系，”李默索性就按照从昕玥安排好的情况都告诉梁泽，“他的父亲也是一名刑警，这你应该是知道的。她父亲本就很少陪她，她妈妈跟她爸爸离婚后从昕玥就更加没人关心了。虽然从征表面上说关心她，但实际上他很少回家，从来不曾买礼物给她，更别说拥抱或者是亲吻了。从小就缺失父母爱的她却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子，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从昕玥是个很敏感的人，她知道周围的人都不是真心爱他，她也开始变得封闭自己。她强迫自己将自己的软弱收起来，表面上看起来活泼又让人爱，对别人的伤害一笑置之，好像从来不在意。可是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要去面对自己的伤痛，为了抚慰自己所受的伤，她开始自己跟自己说话，假装自己是另一个很坚强的人，久而久之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第二人格就出现了。”

“是这样，”梁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却不知懂该说些什么，“难怪她跟她爸爸的关系那么差。”

“她爸爸知道她有双重人格后就对她更加冷漠了，几乎不怎么跟她说话，”虽然这个故事有一部分是编造的，但是更多的是真实的，李默真心觉得这个女孩能走到如今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他不想从昕玥因为这计划而毁掉，“有段时间我还以为她已经接受了自己这样的状况，可是去美国卧底，第二人格开始压制她的主人格的时候，我开始意识到其实在她的内心里从来都没有真正接受过这样的自己。这次的情况比上次的还要严重，我真的怕她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