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本,我选择了其中一本书脊画有雷电符号的。”柳依烟详细地解释道,“它封皮是紫色的,看着很古老,书挺厚,但打开就只有一页有字,上面写着‘雷珠术’,并附有咒文读音和法术简介,并且专门注明——使用法术需要消耗‘乾坤值’。”
“哦,果然是这样。”木垚这才知道“乾坤值”就是相当于“魔法值”或者“法术值”之类的,俗称“蓝条”——不单单是施放法术,在使用大多数技能的时候也会被消耗。
“书架里的其他书,你看了没有?”西特楠问道。
“也看了,有的书脊画着一团火焰;有的画着一块石头;有的画着一枚弹头;有的画着一截小树枝;有的画着一滴青水;有的画着一把冰锥;有的画着一撮小旋风;有的画着一个光球;有的画着一片黑雾……”柳依烟如数家珍。
“你记性真好,不会那些书里的内容你也都记得吧?”木垚惊讶道。
“当然——”柳依烟拉长了音调。
“不记得。”西特楠就知道柳依烟要大喘气,先替他回答了。
“记得。”柳依烟给出惊人的答案。
“什么?!真的?!”西特楠和木垚的嘴巴都张得老大。
“因为那些书里内容都是一样的。”柳依烟大笑道,“全部空白一片,都是连一个字都没有,哈哈哈哈……”
“切!!”二人一起鄙视柳依烟。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杀蜈蚣。累了,就坐在路边休息会儿——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圣力大街。
日头开始西沉,洒下橙红色的光辉,染亮了天边的云彩。
“景色真不错!快上来看看!”西特楠率先爬上圣力大街西边的高墙,站在墙头高喊。
墙那边,赫然是火车道。
他们三人很小的时候就经常一起爬墙头,然后到铁路旁去看火车;后来长大,兴致渐失,也就很少去了。
今天,看到久久未见的晚霞,都来了劲头,并排骑在墙头,眺望着远方的美景。
远处连绵的青山依稀可见,在落日的映照下,也仿佛散发着光彩,天边有一行行飞鸟整齐排列,一会变成一个“一”字,一会儿变成一个“人”字,逐渐就消失于天际。
“真是‘落霞与孤鹜齐飞’……”西特楠感慨道。
“‘秋水共长天一色’啊。”柳依烟也唏嘘着,被美景感动得快哭了。
“哈,是。”木垚不知道他俩说啥呢,但是感觉他们说的话比景色还美。
“明明鸟儿们是一行行的,为啥你说‘孤鹜’?”柳依烟突然对西特楠说道。
“又不是我说的,是王勃说的,我引用一下。”西特楠瞥了柳依烟一眼,“再说了,这也没有水,你不也说‘秋水’了?何况还是冬天。”
“冬天的山,行吧?”柳依烟望着绵延群山说道,“我说‘冬山’,‘冬山共长天一色’,行了吧。”
“那我改成大雁占吧?‘落霞与大雁齐飞’。”西特楠说完,寻找着天边已经飞没了影儿的鸟,感觉自己直想冒汗——这大雁怎么还看不见了?
“话说,咱们这儿冬天还有飞鸟迁徙吗?”西特楠岔开话题,怕柳依烟问他大雁的事。
“那谁知道呢?别说飞鸟了,我感觉冬天连晚霞都没有见过。”柳依烟始终注视着天边。
“是,哈。”木垚附和着。
他完全没有注意过冬天有什么和没什么的问题——没事儿吱一声,只是不想被二人的思想落太远,变成精神上的“猪队友”——其实木垚已经完全不知道那俩人在说什么了。
三人迎着渐渐西沉的落日,并肩坐在墙头,惬意地甩着腿,用脚跟磕打着墙壁,好像三个怀春少女……
突然,木垚在稀松的杀怪人群中,看到一个瘦高的身影,正是灰色的大中分发型——没错!他就是那个可以使用火焰的家伙。
“看见了!”木垚指向瘦高身影,对二人说道,“他就是昨天烧我那个家伙。”
“走!过去会会他。”西特楠首先跳下墙头,拍了拍屁股。
其他二人也跳下墙头,拍拍屁股,跟了上去——动作整齐划一,不可谓不是心有灵犀。
于是,夕阳昏黄的柔光中,出现三个身影——一黑影提刀,一蓝影持杖,一橙影携斧。
“哥们儿,听说你昨天抢我兄弟怪了?”西特楠将黑铁剔骨刀抗在肩上,那沉重的感觉,让他本人的霸气一下就显露出来。
“哟,我当是谁呢?”“灰发中分”看到木垚,阴阳怪气、语带不屑地说道,“这是找兄弟帮忙报仇来了?”
“甭说那没用的,我们不群殴你,咱俩单挑。”西特楠说着,将黑铁剔骨刀迅速从肩头甩下,直指灰发瘦高个儿,“报上姓名,爷爷我从来不杀无名之辈。”
“意图春光君。”灰发瘦高个儿看到对面这位一头金色凌乱长发的壮汉,立刻谨慎起来,将双手摆在胸前,右手捏着一节黑色小树枝,问道,“你又是谁?爷爷我也从来不烧无名之人。”
“你爷爷叫‘抽仲楠嗨的爷们儿’!少废话,看刀吧!”西特楠大喝一声,抡刀就上。
他高大威猛的身材裹挟着呼呼的寒风,将本来挽起的直裰袖子吹散,飘扬于身后,就像生了一对黑色的小翅膀。
西特楠全速奔跑,手中已经凝聚十分力气,要将对面的小灰毛一举拿下,不给对方任何反击的机会。
结果,他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儿,听见一声“呼呼”,然后被红色的火焰给包围。
“啊啊啊啊……”柳依烟和木垚看着西特楠经过一阵痛苦的挣扎后,整个人消失于火焰之中。
木垚的电话响起。
“让内孙子在原地等着我,我马上过去!”电话传来楠哥愤怒的吼声。
“哼,就这?”意图春光君轻蔑地撇着嘴说道。
“爷爷我跟你拼了!”木垚高举青铜消防斧,就要冲上去。
“等等!来者何人,报上姓名?”意图春光君伸出手掌,戏谑地说道,“我好知道明年的今日给谁上坟烧香。”
“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名‘木垚’是也。”木垚居然真的报出姓名。
“嘿嘿,穆瑶?”意图春光君笑道,“你这名字,怎么这么女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