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征讨军经大道行到河边,只见水流湍急,舟不能过。“桥呢?桥上哪了?”徕将军生气了,对着河边断裂的锁链残骸,骂道。他见周围林间,有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探头探脑,往这边张望,疑为探子,正好出气,便指示手下官兵把那书生绑了,押到身前问话。
“回将军,在下姓李名淳风,是住在这附近的乡民,绝非贼人同党。”书生拱手道,以示清白。
“这里水流很急,为何没桥?”徕将军没兴趣听他自我介绍,厉声问道。
“回将军,这里本来有座铁索桥,过去鄙人经常从此桥渡河。”李淳风摇头道,“只是现在桥不见踪影,只留残骸。估计是对岸的响马料到将军要打此过,事先拆了桥吧。恰逢鄙人外出探亲,返家经过此地。如今桥断了,过不了河,正在发愁。”
“那么,此河如何能过?”徕将军追问道。
“回将军,这里往南三十里处,有一处浅滩,人马能过。只是要绕道,多费些时日。”李淳风回到。
“好!走!”将军喜道,他倒不在意多费点时间,反正对手只是乌合之众,早点晚点,还不手到擒来。只是这书生如何处置,倒是有点让他为难。砍了吧,对方似乎没犯啥王法。无端砍了,难免事后被人闲话。放了吧,万一真是响马的探子,他回去通风报信,倒是对自己不利。
将军毕竟是将军,当然不会为这点蝇头小事犯难。他眉头一皱,命道,押此人下去,与本队同行,严加看管!
他寻思,此人是周边住民,熟悉地理,以后带路也有用。
这么吩咐后,他又大手一挥,指挥队伍绕道南边,继续前行。
另一边,巫王寨上,孔京正为迅速膨胀的家眷团发愁。眼看这些老幼妇孺越来越多,之前他划出的空地转眼就不够住了,这可如何是好?他对着桌上的寨图寻思,忽然计上心头,有了!他指着地图,问紫妍说,“妹妹,依你看,安置寨中众弟兄的家眷,到什么地方好?”
紫妍虽然没什么主张,但毕竟在此地长大,对寨中布置自然比初来乍到的孔京熟悉。她略略思考,回道,“哥哥,我看不如把他们安置在仓库中。仓库占地很大,应该能够容下千把人。但是外人进了仓库,难免失盗,也是麻烦。”
仓库是山寨的关键场所,存放着大量杂物,尤其是各种生活用的油料与酒水。只是这些东西易燃怕火,古人为了防火,一般都把仓库建在空旷处,周围留出空地,以防失火。这点,孔京倒是不了解。他只是看到寨图上,惟有仓库附近有大片空地,于是早有打算。紫妍这么一说,他就附和道,“妹妹高见!愚兄我也有此意,就安置家眷去仓库附近吧。至于防盗,只需加派人员站岗,不给家眷进仓库便是。”
于是在他指挥下,老幼妇孺们纷纷转移到仓库附近的空地。这一切,都被寨中的细作看在眼里。细作心想,有机可趁!于是悄悄下山,把消息传给接应的同伙。同伙的同伙,又迅速把消息传给正在赶来路上的官兵。
这天夜里,官兵营中,徕将军高坐军账,岑军师坐在台下。二人接到信报,正在商议对策。“将军,下属我现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岑军师拱手道。
“速速说来。”将军道。
“听闻线报,那贼营里现今有众多避难的家眷。我有一计,包保贼人不攻自破。”岑军师岑参献策道。
“哦?先生有何高见,愿闻其详。”徕将军不动声色,道。岑军师上前,贴耳一番嘀咕。将军听罢,连连摇头,道。“此计很是毒辣!我们奉旨平叛,对手只是区区响马,又不过千余之数,用得着做到此步吗?”
“将军有所不知。古人说,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兵家上策也。”岑军师摇头晃脑道。“先贤云,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多做杀戮。如今我们略施小计,让贼匪自行溃败。将军兵不血刃就能擒得匪首,如此也能免手下将士无谓伤亡。”
徕将军一听,如果少死点兵卒,他回去也好向主子交代,这是大好事嘛。于是点头道,“那就依先生所言行事吧!”
于是攻守两边,各做各的打算,一场激战即将揭幕。正是: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兵来有将挡,水来上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