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要告密,二哥,咱们干脆杀了他!”两个小头目对视一眼,步步紧逼上来,纷纷举刀对着黑子。
“荒唐!赶紧把刀放下。”秦青山佯怒呵斥一句,紧接着对着黑子和善的笑道:“哪有把刀举向自己兄弟的道理?黑子兄弟你说是不是?”
自己兄弟四个字,秦青山咬字极重。
刀架在脖子上,黑子哪敢说半个不字?
他心里苦涩,怎么三言两语就成了自己人?
再看秦二哥的神色,分明就是蓄谋已久,备好了天罗地网等着他来投。
黑子捉摸着自己要是不表个态,今天就别想囫囵走出这个房间。
可话再说回来,大王才是造反的行家。
他并不看好秦二哥。
如今还是先虚与委蛇,出了这个门再做计较。
想到这,黑子当即单膝跪地,抱拳道:“小弟自是以二哥马首是瞻。”
秦青山笑眯眯的打量着黑子,一言不发。
“这狗东西首鼠两端,我信不过他,还是杀了更保险。”小头目瞪着牛眼,寒声道:“咱们干的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再谨慎都不为过。”
另一个小头目附和道:“没错,我也信不住他,不如一刀杀了以绝后患。”
黑子腿软,惊惶道:“弟弟句句肺腑之言,绝不敢有半点瞒骗,二哥明鉴啊!”
秦青山唏嘘道:“兄弟,我信你。便是你出了这个门就去告密邀功,哥哥也愿意成全你,为了兄弟你的前程,哥哥这条命又算得了什么?”
这话说得极重,黑子当即为自己辩解道:“二哥,弟弟从没有过这样的心思,但凡有半句假话,让我不得好......”
话说到一半,被秦青山摆手打断,感慨道:“兄弟说的这些我都信,可我这两位兄弟不放心,我爱莫能助啊,除非......”
顿住一下,从怀里摸出一方包起来的手帕,夹着递给黑子。
黑子接下,小心翼翼的展开,瞳孔一缩。
一枚玉佩。
那是他以前跟着邓龙下山抢的,是一个官太太的随身玉佩,他觉得贵重,自己一个糙人戴着也是暴殄天物,便送给了他大姐。
现如今这枚玉佩落在秦二哥手里,便说明大姐一家的命也捏在秦二哥手里。
一股出离的愤怒从脚底板往上窜,直窜到天灵盖,黑子只觉得头皮都要炸了,他寒声道:“二哥,江湖规矩,祸不及家小。”
“兄弟安心,咱们情同手足,你的姊妹便是我的姊妹,我不会伤害她一根汗毛。”
黑子还想再说什么,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的七寸已经被稳稳拿捏了,还哪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我知道兄弟心里有怨气,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秦青山唉声叹气,痛心疾首的继续道:“还不是为了咱们二龙山上的兄弟?”
黑子一言不发。
“他张三也配得上忠义无双之名?不过沽名钓誉罢了。”
见黑子不为所动,秦青山掷地有声道:“先说这义,他在梁山时唆使手下小弟用奸计火并了王伦,陷朱贵于不义。在咱们二龙山时,又鼓动鲁智深杀了邓伦首领,哪有半点义气可言?”
“再说说这忠,杀官造反,公然鼓动百姓对抗朝廷,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忠字?”
“此等不忠不义之徒,如何能做我二龙山的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