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天杨晋借着自己的权势,和李思铃合谋留下了苏雪仲,宜夏心急,却又势单力薄,一个天天问诊把脉的愣头青,哪里是那些成年打仗下手没轻重之人的对手?
他又赖着不肯走,就只剩下挨打的份,等到杜修到了的时候,他都已经站不起身了,却还是抓住人家的衣摆,嘴里嘟囔着什么“不许你们伤害老大”……
杜修好不容易将他救下,背着他回来看看他的伤,他倒好,执拗的跟个倔驴一样,非说什么“老大不出来他不会走的”,一路上闹了几次脾气,杜修没了耐心,把他打晕了才带回来。
“你怎么不直接带他回来,还背着他走了那么远的路。”
江夜辰这一问,杜修更气了!
“你以为我愿意啊?妈的!人都不在还给我留个小的让我看,我这儿虽是隐蔽,一般不会有什么人来,但万一有点什么意外呢?走的时候急着做结界耗费了太多灵力,没余力让我带着这不要命的瞬移回来了。”
江夜辰就说,杜修也不会让一个小孩自己待在院子里敞开大门就扬长而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唱空城计。
榻上,昏迷中的宜夏手上猛地动了两下,嘴里喃喃着:
“不要!不行!老大……老大……”
苏雪仲守在一边,握上了宜夏的手,温柔开口:
“我没事,我没事,老大在呢,老大没事。”
杜修不知道怎么了,瞬间炸毛,正喂的好好的汤药也不喂了,往桌子上一撂,留下一句“你们主仆情深,你自己喂吧”便愤愤走了出去。
江夜辰的视线盯在苏雪仲握住的宜夏手上,随后端过刚刚杜修撂下的汤药,递到苏雪仲身边后开口:
“快喂吧,一会凉了。”
苏雪仲松开了宜夏的手,接过药碗,拿起勺子一下一下的往宜夏嘴里送去。
苏雪仲则是一边喂着一边开口:
“杜修怎么了?是不是总是因为我身边的人麻烦他,他生气了?”
江夜辰指着宜夏身下的床:
“这个,是杜修的床,以前即便是我也从不让坐一下。”
然后指了指宜夏腿上的竹条:
“这个,是杜修看的医书,他一向爱惜收集的竹简,平日里生怕损耗一星半点。”
果然,肯定是因为宜夏才发的脾气。
苏雪仲猜对了一半。
他杜修的确是因为宜夏才发的脾气,但可不是因为宜夏躺了他的床这种事。
喂完了药,苏雪仲看着宜夏没有要醒的迹象,想问问杜修是什么情况,但杜修刚刚才气冲冲的离开,现在过去,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个时候她那个脸皮厚的夫婿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江夜辰来到杜修身边,直奔主题:
“宜夏的伤,没事吧?”
“其他的没什么大碍,只是那条腿伤的严重,不管怎么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需要好好补补,要是修养的好,与之前无异,但若是养的不好,以后一瘸一拐下不了地也说不定。”
“有你在自然是能好好休养,与之前无异的。”
江夜辰说着,伸手去逗杜修养的喜鹊,却被他无情的打开了手。
“别给我戴高帽,我给他用的,自然是最好的药材。”
“是是是,用完了需要什么告诉我就行。”
杜修转过头,看着江夜辰,语气十分复杂:
“江夜辰,宜夏他不管怎么说也是因为苏雪仲受伤的,就不能让她做点什么吗?傻了吧唧的为了她挨打,她根本没事,不是好好的跟你在一起的吗?”
“啧啧啧,杜修,你什么时候,还在意起这些来了?况且雪仲她经历了什么你知道吗?宜夏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你打抱不平什么?人家主仆感情好着呢。”
“是是是!我多嘴了,但是我不管,用药需要的药材,她不亲自去取,我就不治了!”
说着,杜修回书房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张所需要的药材,丢给了江夜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