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敲门好一会儿,里头才传来厨娘樊婶的声音:“谁啊!”
“樊婶,是我!陆渊!”陆渊答道。
樊婶惊喜交加,朝着里头喊了声:“小姐!小姐!陆家小哥儿回来啦!”
侧门打开来,陆渊一眼就看到从里头奔出来的嫂子李秋水。
才不过几天的工夫,她就显得清瘦了些,脸上虽然带着笑,却仍然带着掩盖不住的忧色。
有樊婶在,陆渊不好太猴急,笑着喊了声:“嫂子!”
樊婶在一旁,低声嘀咕着:“怎么还喊嫂子呀?”
嫂子李秋水脸色一红,陆渊则是会心一笑。
“药酒铺被官府给封了。”李秋水低声说。
“我知道!”陆渊说,“武馆怎么也被封了?”
李秋水摇头说:“我爹也去官府衙门问过,也找过人,都问不出来缘由。”
“是县尉大人做的?”陆渊再问。
“是的。”李秋水说,“但是县太爷,还有县丞大人,都不出声。”
这么一说,情况就十分明了。
的确是牵扯到京城的事。
而不仅仅是县尉傅仲明就能做得出来的事。
樊婶走在前头,两人走的慢,特意落在后头。
陆渊叹口气问:“武馆被封,你爹你娘呢?岂不大受打击?”
李秋水扑哧轻笑:“我爹倒是有些不忍,我娘就反而看得开,合着辛劳了一辈子,武馆被封,就正好可以就此放下,清静下来。”
她这说的时候,就带着笑,补充一句:“按我娘的说法,开个武馆,辛劳一辈子,结果这么点家当,反而惹来外人的觊觎。既然如此,这么辛辛苦苦,有什么意思呢?倒不如就此放下!”
“哈哈……”陆渊哈哈一笑,“这是你娘的想法,恐怕你爹不大认同呢。”
“嗯。”李秋水轻轻应了声。
陆渊瞅着樊婶已经进到屋子里头,看不到这边,偷偷伸出手,搂着嫂子李秋水的腰,亲轻揉捏了几下。
李秋水脸色一红,抬起头,很是心虚的看着那边,仿佛生怕被人看到。
不过这心里头,就带着一丝丝的甜意,羞怯中带着欣喜。
……
在武馆里吃过午饭,陆渊和嫂子李秋水还是回到城南。
陆氏药酒铺虽然被封,但是里头的东西,还是需要清点。
只不过药酒铺没有武馆这么占地大,就是前店后院,前面开门做生意,后院住人,没有侧门。
进出就是前面的店铺。
大门被封,还可以翻墙而入,进到后院。
两个人就像是做贼一样,从后院围墙外,翻墙回家。
家里被搅得一团糟,遭贼了似的,被褥什么的,也都被扔在地上,踩踏得不成样子。
陆渊找到藏钱的地方,从里头摸出藏好的钱袋,三颗金锭,八颗金豆,还有五颗银锭,十七颗银豆子。
这可算是全副家当。
酿酒的酒坛子,也被砸得稀巴烂,到处都是碎片。
前头的药酒铺,更是一片狼藉。酿好的虎骨正气酒,还有其他几种药酒,都被砸碎,一坛都不剩。
陆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就不是怒火升腾,而是如同熔岩烈浆,缓缓奔淌。
还好那坛虎骨灵气酒,前往京城那天,被他用几个酒葫芦给分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