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阵阵眩晕,看着手中的剑,疑惑、愤怒、憋屈!
六岁时,父亲用一节桃木做了把剑,说是可以辟邪。
他背着比自己还高的木剑到处跑,左邻右舍会笑着称赞一句,“小乐好威风,以后是想当大侠,还是当将军啊?”
说者无意,听者却认真了。
七岁时,他一剑劈开十里油菜花,旁人却只觉得是怪风所致。只有他明白,什么叫“剑气重如山岳”。
再后来,那些人的笑容变了,嘲弄的意味越来越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李家那个傻儿子”。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李长乐眼中的世界似乎不一样了。
天地间,有无数色彩斑斓的丝线相互牵引,汇聚成了一个个“人”。
譬如眼前两人,是最杂乱的土黄色和灰色。赵文辉要绚丽许多,但有一股浓郁的黑气自心口蔓延,牵连到另外两人身上。
“破木剑……那也不是你们嘲弄的理由!”
他冒着雨点般落在身上的拳头起身,右腿微微向后弯曲,身体犹如弓弦般绷紧。
两人微微一愣,随后下手更狠:“反了你了,还敢还手不成!”
李长乐已如离弦的箭矢飞扑过去,一拳、一剑,两人应声向后飞倒。
他转身看向赵文辉,不等对方反应,上前一把掐住对方脖子。
赵文辉满脸惊骇,但依旧嘴硬:“放开你的脏手,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李长乐语气平静,掐住他脖子的手渐渐收紧,同时巴掌狠狠落在对方的胖脸上。
起身的两人也慌了,上前对着李长乐又拉又打。
李长乐改用左手手臂箍住赵文辉脖子,右手剑锋抵着他喉咙。
“李长乐,你想干什么,这可是赵家公子!”
两人彻底慌了,只敢一步步后退。
“李傻乐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个好歹……”
赵文辉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箍住脖子的手再次用力,只剩下挣扎和翻白眼。
“猜猜看,你口中的‘垃圾’,能不能捅穿你的喉咙?”
李长乐语气平静,却让人只觉得不寒而栗。
“我错了,我我不想死……”
赵文辉断断续续说着,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裤子居然湿了。
李长乐嘴角抽搐,仿佛吃到苍蝇一般,报复的心都被这泡尿给浇灭了。
“晦气!”
李长乐一脚将他踹了出去,生怕沾染上半点。
赵文辉趴在地上一阵干呕,两个仆从赶忙上前,“少爷,您没事吧。”
“我特么有没有事,你看不出来吗?”赵文辉恼羞成怒,对着两人又骂又打。
“闭嘴!”
李长乐又冷冷瞥了他一眼。
几人瞬间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直等到李长乐走远,消失在他们视野当中。
“少,少爷。”两人心情忐忑,不敢看他的脸,更不敢去看他的裤子。
赵文辉突然看向其中一人:“你刚才不小心踢到我了。”
说完,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一下又一下砸在对方脚踝上,直至把他整条腿砸得血肉模糊。
“李傻乐疯了,见谁打谁,你的腿也是他砸的,明白吗?”
赵文辉语气出奇平静,说完把带血的石头扔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