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孟谈大惊“卢蒲君,您这是为何?”
卢蒲嫳道“小君子,既然公子不在,那嫳就在这里等候,等候公子在!”
“这?”张孟谈眉宇左右松动,看着雨中卢蒲嫳的样子有些不忍“这样吧,你在门下等,不一样吗?那里还可以避雨…”
卢蒲嫳摇了摇头“一个死去的人,想要灵魂复活并重新发出生机,他就必须要忍受非常之痛。嫳曾经做过太多的糊涂事,希望这春雨能把嫳的一身污浊落魄洗刷掉”。
哎!张孟谈见闻卢蒲嫳决然之象,不再言语,举步回去。
雨水下的很大,很大,渐渐成了帘幕,张孟谈站在门庭看着雨水击打着卢蒲嫳,心中不停的叹气。过了一会儿,他一咬牙把门关上,返回吕荼处。
“公子,那卢蒲嫳跪在门外,说是要等到公子在”张孟谈行礼道。
“哦!”吕荼仿佛没有把此事放在心里,继续拿着书简细看下去。
张孟谈见状,再次言道“公子,外面的雨下的真大啊!哦,这天气还有些冷,您别着凉了”说罢去旁边屋内拿了件披风来给吕荼披上。
吕荼嘴上没有言语,心中却摇了摇头,张孟谈啊张孟谈,你那点小心思,我明白,无非是提醒我卢蒲嫳可在雨中寒风中跪候呢?可是我要看看此人到底值不值得我去提携,我必须还要再观察观察。
张孟谈见向来聪慧的公子荼此刻完全榆木脑袋起来,顿时傻了眼。那边东门无泽的睡觉呼呼声如响雷般,时不时的还夹杂着呓语“本君子要吃,要吃…嗯,别走开吗,本君子来了…”
雨水继续哗啦啦的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张孟谈实在看不下去书简,他是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吕荼见状道“日月想要明朗,天理想要昭昭,奈何总有浮云蔽之;河水想要清澈,往往沙石不让;人的内心想要平静和顺,可往往欲望使他起了波澜。孟谈啊,想要做大事,做成事,一个人的内心不能因为外物增减而乱,你懂吗?”
张孟谈闻言很是受教道“公子所言甚是,这正如太公昔日所言,心不定者,必无恒毅,无恒毅者,庸碌其生也!一个人能有多大的成就,就在看此人的心力有多大…”
“哈哈”吕荼被张孟谈的故意引申给逗乐了,接着道“好了,孟谈!你去外边看看那卢蒲嫳走了没有?若是走了,就当算了;若是没走?”
“若是没走怎样?”张孟谈期待起来。
“没走的话,嗯…你就说本公子没空召见他。”吕荼说罢铺开洁白的布绢,开始拿笔作画起来。他的画技是跟府人府府人艾孔学的。
“啊?!”张孟谈再次傻眼。
张孟谈打着伞忐忑的来到外门,厚重的大门被吱呜一声,打开。
雨水冲刷下的卢蒲嫳本来是一喜,但只见张孟谈哭丧的脸,一下心里明然,他深吸一口气,腰挺的更直了,虽然的他的腿由于跪的时间太久,此刻已经没有了知觉。
张孟谈打伞来到他身边道“卢蒲君,你还是起来吧!”
雨水哗啦哗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