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虫听说白泽从小就这么油腔滑调不要脸,在白泽怀里撒欢似地打滚,要不是有外人不敢发出声音,恐怕早就用它唯一的“排骨”音节,变着花嘲笑白泽了。
白泽狠狠地隔着羽绒服对着酒虫一弹,正弹中酒虫的脑袋。酒虫小脑袋被震得一晕,摇摇晃晃栽进羽绒服的内兜里。
这时,一旁的傻大个李成,看见两人都在笑,不知怎么也学着二人惊天动地“哈哈哈”大笑起来,震得白泽二人脑袋疼。
李寡妇一瞪眼,狠狠地拍了傻大个大腿一下。李成的笑声戛然而止,佝偻着腰低着头,脸上挂满了委屈。
李寡妇看了看时间,对着白泽道:
“小泽,你先在炕上呆一会儿,阿姨给你做饭去,这大年初一的,咱们娘三个好好吃一顿。”
白泽并未假惺惺地客气,痛快地答应了一声,目送李寡妇去了厨房。
屋子里只剩下李成和白泽两人大眼瞪小眼,白泽几次嘴皮子蠕动,想要说点什么,最终看着李成不精明的样子,也没能说出口。
低下头想了想,白泽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抬头对着李成询问道:
“橙子哥,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那大傻个一脸的鄙夷,好像在瞧一个傻子一般地看着白泽,粗声怜悯地开口道:
“你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你真傻!”
白泽气得好悬背过气去,终日打老虎,没想到却被兔子蹬瞎了眼,他竟然被一个傻子用智商给鄙视了。
不过想到这大傻个今天这个样子,也有白泽爷爷好大一份责任,白泽捏着鼻子从书包里拿出农村耕地租赁合同,指着一处道:
“橙子哥,既然你这么聪明,不如在这个地方写下你的名字,让我看看如何?”
傻大个脸上带着教皇邪恶表情,用一种你的一切想法,我尽皆了然的眼神盯着白泽看了半天,白泽心里越来越发慌,浑身肌肉紧绷。
突然傻大个低头凑上前来,对着白泽邪笑道:
“你是不是想骗我!我可聪明了!我娘告诉过我,不给任何人签名。哼哼,气死你个傻瓜!”
白泽使劲揉着后脑勺,在地上来回走动,感觉自己七窍生烟,真是快被这傻子给气炸了!
傻大个得意洋洋地坐在小板凳上,脸上充满了智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宽慰白泽道:
“你别在地上来回走了,我娘说过,老咣当脑子,里面的水和面就会揉在一起,成为浆糊。你本来就够傻的了,再一脑子浆糊会娶不到老婆的!”
白泽直勾勾地盯着李成看,突然怀疑他是不是一直装傻,这气人的本领可不一般。
傻大个似乎很怕别人直勾勾的目光,脸上露出害怕自卑的神色,庞大的身躯蜷缩在小板凳上,扣动着手指偷偷瞟着白泽。
见他这模样,白泽叹了口气,突然一点都不气了。这傻大个因为傻,不知从小见过多少探知好奇的目光,又不知道受到多少嘲笑,是个不折不扣的可怜人,如果可以,谁想变成这个样子呢?
白泽陷入自己的思考中,傻大个东瞅西瞅,屋内陷入尴尬的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