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冷,还是进去再说吧!”少司难唇边挂着一个别扭的笑容,她向来冷傲的惯了,这样的笑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容易了。
破庙里有一个香案,扫去上面的杂草灰尘当个饭桌正好。点上蜡烛,热菜热酒一一摆开,破庙之内竟然有了一丝温馨的气息。
凉拌藕片也被一同捂热,一只烧鸡还滋滋的冒着油珠子,两碟饺子一盘是猪肉馅一盘是芹菜馅,还有一壶温着的昆仑殇。
一个小小的食盒竟然装了这么多东西,少司南看的一双美目撑的老大:“你这是要做什么?”
“今天是除夕啊,当然是吃团圆饭!”瑾瑜从兜里摸出两个小巧的白瓷酒杯,少司南面前摆了一个,自己面前摆了一个,满上酒,昆仑殇芬芳的酒香溢满四周。
“那又是什么?”少司南指了指瑾瑜手边的一个包袱,蓝底白花,鼓鼓囊囊一包。
“这里都是祭拜用的香烛纸钱,一会我们一起祭拜一下!”
“为什么要在这里祭拜,你们慕家只是家道中落,而我家是因为饥荒遇上流匪才散的散死的死,找不到尸骨很正常,你若是真的像祭拜,难道还回不了益州。”
自己那一日仓皇之下迫不得已编的一番话,只要细细推敲就会发现漏洞,妹妹虽然失忆,但是脑子可是还是清醒了。他这一番逼问下来,瑾瑜本是想解开包袱拿出香烛,手却顿了一下。
说一个谎话,就得用更多的谎话来掩盖,瑾瑜是真的在清楚不过了,想了想,瑾瑜稳住气息说道:“我现在已经入赘了南宫侯府,卓吟风对我本就是介怀,想要回益州去祭拜,几乎是不可能了,而你的家人尸骨也是找不到所以,我们在哪就在哪祭拜吧!”
少司南低眉想了想,瑾瑜说的很有道理,无论是他还是自己想要在亲人的坟前祭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少司南叹了口气,伸手和瑾瑜一起解开包袱,果然是一些香烛之类的东西,这么多年自己还是第一次这样做。
“你与南宫侯之间到底有什么仇?”少司南一边说着一边将包袱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瑾瑜继续说着谎:“好歹我慕家也算是望族,当年父亲还在朝为官,也在太常寺做事,就是因为的罪了卓吟风才被皇上贬官回了益州,从此之后郁郁难安,最后得病死了。父亲死了家也跟着没落了,后来我又不争气。当然这些事情卓吟风肯定不记得了,想他在朝中树立的大大小小的仇敌那么多,怎么会记得一个小小的太常寺七品司乐呢。”
瑾瑜心里只连呼,幸好自己当初冒用了慕二仪的身份,真实的慕二仪早就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冻死在了路边。自己和他处过几日,听他讲了家中的事情,才知道来龙去脉,他死后自己冒用他的身份,他日若是真的能报的大仇,也算是帮真的慕二仪了了心事了。
自己的一番话终于编圆了,少司南如同墨玉的眸子望了望他,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还是她今夜的心思好像都不在这里一般,只是低着头将包袱里的一应东西挨着挨着拿出来,在地上摆了一大串。
瑾瑜在背风的墙角点燃白蜡,又燃了一柱香递给少司南说道:“妹妹给父母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