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都尘埃落定,夜东那快节奏的浮躁这一刻静止了,空白的脑海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锵锵”
菜刀落在距脖子一寸处,夜东双腿一软,瘫软在地,屋外传来黎曦的尖叫“血,好多血……”
过了一会儿,老板和老板娘急匆匆的跑进来,看到这个场景,脸色一沉。
老板阴沉着脸去检查夜之东的情况,一言不发的抱着向外走去,老板娘一个劲儿怒骂“你这种人就是不知好歹,多乖的孩子,你打成这样,不想养了就过继给我们啊,你这种人不配为人父母……”
“还坐在地上发什么愣,你配做男人吗?上车,快点!”
夜东急忙爬起来,向着车子跑去,一阵寒风吹来,才猛然发现背心已经湿透了。
汽车疾驰而去,消失在高速路上,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县人民医院门口,老板抱着夜之东跑进去,老板娘去挂号。
被送进手术室,许久后手术室门打开,一个医生怒道“孩子体内多处堆积血块,颅内出血……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这是犯法的,养不起跟国家说啊,你家暴,你……”
主治医生看见他们就来气,甩了甩衣袖就走了,以后的日子里,花柔汐月一直在医院陪着夜之东,整天以泪洗面。
他这一睡就是三个月,期间班主任也来看过他,将夜东怒骂一顿,跟老板娘寒暄几句就回学校上课去了。
夜之东醒来,看见花柔和汐月在哭泣,嘴在不停的动,可就是没有发出声音,周围的一切都特别安静。
安静的有些心寒,让人感到恐慌,她们明明就像撕心裂肺般吼叫,可为什么没有声音。
我,聋了吗?这样也挺好的,终于可以不用听到那些让人恐惧的声音了,终于不用再迫使自己去努力维系那个支离破碎的家了,终于不用伪装成自己不喜欢的那个样子。
“哥,哥,你说话呀,你怎么啦,你……”
夜之东还是一如既往的呆滞,完全没有理会汐月。她以前只要哭,他都会第一时间哄自己的,今天怎么啦。
“医生,医生,我哥哥醒了,可他为什么不理我了。”
夜之东的主治医生检查了几遍,确定了是失聪,花柔两人哭的不知所措。
夜东又一次偷偷来看他们,花柔擦干眼泪,面无表情道“夜东,我们离婚吧。”
夜东脸色惨白“不,你们娘仨在这里怎么……”
“我们死活不需要你管了,我就是去要饭也能养活他们。”
“我错了,我以后……”
花柔大喝“以后?我儿子再被你打一次,还能活吗?带着你那十几万的存款去找你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吧,我们娘仨没你也能活。”
夜东跪在花柔面前“我错了,求求你,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