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回到家后,田秀娥手脚麻利的进了灶火屋去做饭。
他们很快的吃了中午饭,田秀娥对来喜说道:
”来喜哥,你帮我收拾一下灶火屋吧?”
“行,你就不要管这些事了,你该忙啥就忙啥。”
田秀娥快步走向北屋,她看见孙二花在纺棉线忙叫道:
“娘,咱下午经布吧,借着现在天还不太冷,弄好了就光乘织的了。”
“中,中,闺女那咱就现在开始弄吧。
秀娥拿出了经布用的木夵,用锺子很快就楔在地上。
两头共各楔了三个,他们的间距是三丈五,也就是说田秀娥这次的织布总长为度为十五丈,干娘五丈,自己十丈。
这就够她忙活十天半个月。
田秀娥开始经布了,她手拿着一缕经线开始两始头的跑开了,一趟,二趟,三趟,她从中午开始一直跑到日落西山。
张旺才和李来喜也成了她帮手,他两个大男人就负责田秀娥送来的经线缕挂在木夵上就行了。
当他们三人把一机布经好后,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一连几天的忙活,终于弄好了。这将是田秀娥今年织的最后一机子布了。
这一天,天己经过了中午,田秀娥还不见来喜回来。她自言自语的说道:
“咋回事呢,到现在还不见回来,不会有啥事吧!”
田秀娥一想到此,她立即下了织布机向大门外走去,已探久经。她刚来到大门外就看见自己的男人,肩扛着担子走了回来。
他们两人进到院子里,秀娥慌忙端来了中午饭,李来喜就吃了起来。
当李来喜吃完最后一口饭后,他慢悠悠的说道:
“媳妇我问了,最快是十月底十一月初准能见信,你就耐心的等待吧,急也没有用。”
李来喜刚说完这些,就看见村长张大明进到院子里来,他接着说道:~
“旺才你快跟我走,村子里老李头不行了,他无儿天女的,我再叫几个人来,等他咽了那口气,把他给埋了算了。”
“我已经让人去买一张草了在带上点香纸送他上路吧。
张旺才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开腔,他的心里五味杂陈,老李头也算是个好人,临了落了这个下场。
”爹你去吧,屋里有我在呢。”李来喜说吧张旺才这才说道:
“走,那快过去看看吧。”
张旺才跟着村长一起来到老李头家里。一间破烂的草房有于年久失修,房顶上已经有大小不等的窟窿了。
用家涂四壁一无所有来形容老李头的现状,那是一点都不过分。一床破被子,烂棉絮全都裸露在外,根本看不到有一块完整的布片。
再看那李老头,只见他瘦的皮包骨,骨瘦如柴。双眼塌陷进眼框里,看着是两个黑窟窿。一个五尺多高的男子大汉,现在已经卷缩成三尺多长的躯体了。这时又来了四五个人,有个人手里还拿了几张白纸说道:
“他太可怜了,我就给他带了几张白纸,就让他铺着盖着走吧。”
一干人等,静等着李老汉咽了最后一口气,大家才用一张苇席把他给卷了起来,七手八脚的把他给抬了出去,草草的给埋葬了。
张旺才看着埋葬李老汉的全部过程,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
“走了也好,在不受这份罪了,希望他下一辈子脱生在好人家里吧,再不受这份罪了。”
自从埋了李老汉后,张旺才的情绪很低落。一连好几天都不见他开口说话,孙二花更不敢吱声了。
这天晚上李来喜和田秀娥躺在床上,秀娥对来喜说道:
“来喜哥你看到了没有,自从那天埋了李老汉后,咱爹他一直都没有咋说话,也不知道他是咋了,你说谁也没有惹着他。
李来喜笑着说道:
“我也不清楚,大概过几天就会好吧。”
他们俩人又说了些其它的事就歇息了。
一家人马不停蹄的干着,在大家巴望的眼神中,这最后一机子布终于弄好了。
东厢房内,又传出了没日没夜的织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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