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承围绕着徐山,缓慢踱步了一圈,伸手掀开他托举过头顶的木盒盖子。
只见里面是一柄百锻精钢刀,刀宽一掌,长约莫二尺,是把锋利的短直刀。
曹承一眼便喜欢上了这把精钢短刀,毫不客气的伸手进去,握住刀把一把提起。
刀身还挺沉的,约莫有八九斤的样子。
随手挽了个刀花,这才开口:
“徐贵人这刀,不错。”
“曹爷折杀小人了,小人不敢当贵人。”
“哈哈哈,哈哈哈……”
曹承忍不住大笑起来,忽又话锋一转,开口问道:
“你没想过我能活下来吧。”
徐山听完,顿时心尖一颤,头皮发麻,直接就丢了手中的空木盒,赶紧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曹承站在徐山头顶,收敛了笑容,手里短刀垂落,搭在他后脖颈上。
感受到后脖子皮肤隐隐传来的刺痛酥麻,徐山更是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我再问你,我,是谁?”
“您是曹爷,曹承曹爷!”
徐山没有丝毫犹豫,赶紧大声回答,然后梆梆的磕起头来:
“曹爷,是小人当初瞎了狗眼,求曹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人吧,小人给曹爷磕头了,给曹爷磕头……”
听着他求饶的话,曹承心里没有丝毫波澜,贴着他后脖子的刀刃甚至还微微嵌入了皮肉,细密的血珠从刀刃两侧浸出。
当初他就在心里发过誓,总有一天要将这死狗淹死在粪坑。
如今他只要手一拉,徐山这颗狗头就会立马落地,尸体也会被挂在不远处那棵树上,让乌鸦啄食。
“哈哈哈。”
曹承忽然大笑,抬起短刀在徐山背上来回蹭掉血迹,
“徐执事说笑了,你我皆是为娘娘会办事,更何况我能入娘娘会,还多亏了你呢,说什么饶过的话,实在是听不不懂。”
“呵,呵……”
徐山嘴里发出干笑,脸上强挤出笑容。
“你我也算旧识了,去庄子里,喝茶聊会儿吧。”
说完,曹承提着短刀,往庄子内走去。
跪在地上的徐山顿时虚脱一般长长嘘了口气,一脸劫后余生的惊慌惶恐。
……
庄内,曹承的住处。
“刚搬的住所,没多余的坐处,你将就站一下。”
曹承大刀金马的坐在床上,徐山弓腰驼背的站在一旁。
“茶也没有,但旧不能不叙。”
“曹爷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小人,赴汤蹈火也必替曹爷完成。”
徐山不是愣头青,他也自知和曹承非但没旧,还有些怨仇。
曹承收了他的刀,大概率就不会再杀他,可若是想要彻底化解这恩怨,一把百锻精钢刀显然是不够的,徐山心里清楚,只希望这曹爷胃口不要太大了。
可转念一想曹承流民出身,又是饿鬼面相……
他自己也是流民出身,所以,他太懂这些流民的贪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