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庄子里,曹承又呆了两三天,便走马上任了。
在上任前,徐山又给他送来一袋子铁珠和一袋子铜珠,外加一小袋的玉珠,不多,十几颗。
曹承至今还记得徐山当时递上玉珠时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说自己搞到这袋玉珠付出了多大代价,又欠了多少人情的模样,反正就是想表达‘自己搞到这一小袋子玉珠已经竭尽所能了,你以后如果再想杀我,就没有理由了’。
对此,曹承只摸着他瓜皮帽脑袋,说了句“辛苦了,回去吧。”
徐山当时表情直接就僵住了。
他那什么“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是故意演给曹承看的,事实上他更害怕曹承对他说“一笔勾销”或者“两清”这类的话。
像他这种从流民一步一步爬到管事位置的人,比谁都更渴望一根大腿。
而曹承就是他渴望攀附上的粗大腿。
这么多年了,有哪个新晋武夫能刚入娘娘会,就被外派成为一地分堂的驻守武夫?
曹承这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其中也必然存着总武师的看重,今天他能成为驻守武夫,保不齐明天随便立个小功,就能直接被破格提拔为分堂堂主,毕竟这些都是总武师一句话的事情。
因此,在曹承叫他“回去吧”的时候,他自己都忍不住问了一句:“曹爷,等小人搞到金珠子,是捎信儿给您,还是亲自给您送去大羊镇?”
“捎个信儿。”
黄金贵重不好搞到,徐山一个普通人,在临琉城以及城外方圆几里地活动还好,有各方势力制衡,守城辅兵维持治安,他带上五六个喽啰便能保证安全。
出了城,城为外的山匪流民谁管你徐山姓甚名谁、背后又有没有人。
所以,如果他真能弄到黄金,曹承是不介意回来一趟了。
得了曹承回应的徐山自然是欢天喜地的离开。
……
……
曹承骑在黑驴背上,脸上扣着一张全遮的白瓷面具,穿着娘娘会武夫制式黑色劲装,外披蓑衣,头戴斗笠,腰间斜挂一柄精钢短刀,背后鼓起一个鼓包,是背着的包裹行囊。
他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因为他此时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赶路上,而是在自己面前的面板上:
【铁骨:27.2%(一层)】
【铜皮:3.5%(一层)】
【玉髓:0.3%(一层)】
【汞血:0%(一层)】
【金意:0%(一层)】
昨天拿到玉珠,他就忍不住吞了一颗,刚才出发时又吞了一颗,玉髓一层的进度如今是0.3%,平均下来一颗玉珠大约能加0.15%的进度。
“铁珠加0.2,铜珠加0.1,玉珠加0.15……”
曹承身体摇晃着,嘴里用仅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轻轻嘀咕呢喃。
却也不料,路边荒草丛中忽然跳出四五个衣着破烂,身材瘦削的汉子。
他们手持着磨得锃光瓦亮的各种农用刀具,拦住曹承的去路,并隐隐有将他半包围的架势。
曹承收起眼前的系统面板,缓慢停了下来,高坐驴背也不说话,就看他们想做什么。
“兄弟,我们也不为难你,把驴子留下,你就可以走。”
为首的干瘦汉子色厉内荏的望着曹承开口。
曹承没有出声,好整以暇的俯瞰着这一帮子人,通过这些人的面相和眼神,确定出这些人既没吃过人,也没杀过人。
应该是周围某个村寨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