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一圈回到最初,会发现全是我的错。
昨天和室友深入沟通过了——不要以为是我们在孤立你。
你忍我们?我们也忍你很久了。
关于借光倒水的事,昨天的怀疑刚过去,今天回来时就看到我探头进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所以怀疑我是理所当然。
——
因为在此之前,实习加上等一年专升本,在家待了两年。
待惯了过来寝室还没反应过来,所以很多事都是慢慢改过来的。
刚来的第一天就给室友带来了极差的印象。
比如他们两人和我第一天见面,但主动愿意帮我一起下去搬东西回寝室。
寝室楼在6楼,当时他们在后面说话,我爸电话里催着让我赶紧下来,
记得应该是在说楼下不让车和父母进来,快点到北方(还是南方来着)过来。
当时催我的紧,然后我就不经大脑地急切地说了一句「你们先别说了,咱们先快点下去搬东西吧,我爸还在下面等着呢!」
完全没意识到,这句有多自我中心与失礼。
也是这次所有话都说透了,他们把一条条不满都列出来才让我知道的。
我原来无意间踩了这么多雷。
——
又比如来之前那两年一直在家住,没有顾忌。
习惯了当初时间不够的情况下,中午和晚上睡觉时听小说的事。
那会儿刚到这儿时,我还没反应过来,还是按以前的习惯这么做,
满脑子都是上课-复习日语-练琴-码字-练画-几点吃饭,几点干啥,
不断重设日程表,为适应新的日常忙到焦头烂额。
就光想着这些,完全没考虑到按前两年在家这么来,会带来什么问题了。
于是室友也告诉了我,之前我刚来几天时,他晚上人因此骂过我。
但我睡着了根本不知道,这些事他们都在忍我,而且忍了几个月才陆续与我吵架爆发。
——
以及之前演讲小组的事,
我认为同学就像工作时的同事。
人家表示ppt已经做好了,分谁读就行了。
然后我觉得人家做ppt花了几小时,给人添麻烦了,我没有参与制作。
却只是挂名,便直接领受此等恩惠,受之有愧。
所以想着同学合作就像工作的同事,受此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于是想着人情事故,就在群里说了这个想法。
想着请全组人员去食堂吃饭,表示感谢,当时我还在想着「酒店去不起,也不会请客」
「生活费没那么多,请人在食堂全员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估计得花个小两百。」
「那我就不吃了,就在旁边看着,不时真诚的说几句感谢的话就好。」
「剩下的钱如果难撑过这个月,那就一天少吃一顿,或者三四块钱只盛个地三鲜加米饭,吃不饱但别饿出胃病,能支撑身体正常活动就行。」
但人家拒绝了。
而且听人说,是因为小组里有俩女生,
我的做法被当成了要请两女生吃饭,要交女朋友。
其中一人还有男朋友。
会被这么想我之前都不知道,听说我上去演讲时,还被人当苍蝇一样厌恶着呢。
——
估计是十月的事儿。
当时同学说了不要放照片后,我听了,
只是把画完的日常作为纪念发在B站小号动态上,想着反正过两天就被新的动态掩埋了,就正常发上去日常打卡做个纪念。
这样的日常速写,我练习时估计也陆续打卡了两三年了。
然后他这次也跟我开诚布公说了。
貌似有不少同学开盒,不知怎么寻得,找到了我,看到了我b站那条动态。
然后认出我画的是他,对他说我把人家画出来发到社交网站上了,很傻逼。
听说好像还有几位在朋友圈骂我,根本无法理解我的行为,只认为是很失礼的事。
哪怕那会儿我已经是听他的话,画人的时候不像当初那样——想着反正没人认识,只是作为对照素材,留下照片作对比。
(之前几年这样没人说过不行,但现在我听了他的话开始陆续改了。)
要是有问题,人家观者还能提醒我,加以改善让我画的更好,这是我发的动机与纪念。
……所以我一开始想着不由分说先拍照画完送给人家,
作为见面礼的惊喜给人看,送画交友的方式,一开始就是不被认可的。
想着正常人家一张头像速写还得收个最少五块十块的,
而我的惊喜不要钱,却也倾注我数十分钟的专注与心血……但结果当然是无人理解,是我傻逼了。
人家其他同学都吐槽你们这个寝室的人真包容,这么能忍他。
换其他寝室,估计门一关,直接开始揍我了。
做完了我也没处说理去,因为就是我无意间的一举一动,所诞生负债累累的问题。
——
(但我承认我和其他人听到这样的话,之后的反应有所不同……
因为比起他们骂我,我更多听到的是他们「认出来了我画的是谁」这件事。
(而且还有人在下面评论喜欢我这次画的画风。)
所以他们哪怕没想夸我,是在骂我,
但对我来说,这就是对我画技的认可。
所以我非但没生气,反而因此高兴了一整天。
……抱歉,我知道这么说有些不合时宜,但我当时真就是这个反应。
(尴尬的挠脸)
因为要是画的不好(不像),怎么可能有人能认出来我画的是谁?
——
除此之外还有诸如让朋友不要对我开黄腔玩笑,讨厌这个。
与之相对我也不开玩笑。
结果自己下意识在与之交流的不经意间,开了玩笑调侃活跃气氛。
以及自己吓自己,连想上厕所从上铺下来怕吵醒人而犹豫了半天的事。
也几乎不敢动,翻个身都心惊肉跳,怕打扰人的事。
这位兄弟,这次也开诚布公说了不介意。
以及我认为床位2号下铺,一开始定下就是我的,因为来的那天说分铺我是2号。
也认为在上铺不好拿的水杯,放在接近这一下铺的身旁,才会出现昨天那样又被怀疑的事。
但他回答并不是这样,那天已经相信我了,但第二天我借光倒水的事,才会又怀疑我的。
所以这事没问题了。
以及专科那会儿,那是大家都守规矩,才会不抢人铺,睡在各自定下的床位。
而本科这样本来就是对的。
床铺本来就是随机先到先得,谁想来坐哪儿都行。
因此我说下学期再换回来,
结果现在认为「你打呼噜与下铺的矛盾没了,但我过来就转移到我身上了。」
「所以那时我帮你解决问题,而如今我有难,认为只要回到原本的床铺,离得远就不会有这种怀疑出现。」
这种想法也是错误的,他说那件事当时之所以跟我吵架,是因为想解决问题,并不是要霸凌我。
而我这种行为叫不讲信用,一开始就没有我妈跟我说的,
这些先来后到,床铺都是每个人固定归属权之类的规则。
——
还有45分贝的事。
本来在一个寝室内就不能练琴扰人,几点都不行,这是有法律规定的。
音乐专业的朋友,说他们那块儿每天熄灯前都可以练习。
当时没细问,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人家音乐专业的都分到一块儿,可以一起练。
有普通业余学琴的朋友,和我说他们那儿他可以随便练,而且还是电吉他声比小提琴还大。
那是因为人家室友是圣人,我的室友们已经相对来讲也挺包容我了,只是我个人的视角下一个劲儿的自顾自忍让
因为人家一看我回来就把帘一往里拉,而认为是在避着我,
但实际上应该是想保护自己的隐私,不想让人看到里面才竖起了帘。
而且人家也强调了,只是室友,不是朋友,别表现的当成是朋友一样亲密相处,在这些细节上不顾忌,过于肆无忌惮。
「别把一切都看成是别人的错!」
这句话是我对自己的一句当头棒喝。
——
以及人家说了我才知道。
那两晚他不打呼噜,是因为看我和人家因此吵架,
知道我精神不稳定不正常,担心我想不开自寻短见,一直到了晚上看着我睡着才睡着。
听到这话我是真挺震撼的。
这是真感动,没想到会有人在意我到这种程度,而不是我想的完全将我无视。
所以不用换寝了。
昨天晚上,我收到了这几个月他们累积的不满与抱怨。
他们很有耐心,熄灯后也和我聊到24点。
本来没必要这样,他们打打游戏或者放松一下多好,但却愿意如此关心和我交谈。
那么我能做的当然是了解了实情之后,更加去顾及关心人。
人要将心比心。
——
而且假如我不知道这些事,换寝了也没用,我的信用点一开始就是最低的。
其他寝室日语专业的人都会觉得我很麻烦,没有人会欢迎我。
——
又比如说我对麻烦一词的理解错误。
之前我总是想着不给人添麻烦,结果拖到最后,发现不去问不行了。
反而给人造成了很大麻烦。
再加上有网友朋友跟我说,
朋友就是要在相互间添麻烦的情况下,才成为朋友的。
所以在我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时,班长好心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对我说,我可以帮你。」
于是从我的视角下感受到的委屈积累,不由得不可控制的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情绪不可控制的说出了这些。
但其实不是想给人添麻烦,请人帮忙。
只是单纯需要一个倾诉对象,将心中的悲郁一吐为快。
这一晚,他们也和我提到这件事了。
他说「你对班长说了什么吧?她之前来问我你在这寝室是不是被欺负了。除了公务别给人随便乱说添麻烦。」
「朋友是相互给予情绪价值,但你只是单方面获得了,我们和你越说越感觉你啥常识也不知道而无语,只会因此而生气。」
「你只是单方面给人添麻烦,却没给我带来情绪价值。」
「别想着你委屈,别将人想的太坏,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你一点也不委屈。」
「不会说话,少说话也是智者,能避免很多麻烦。」
……
「你表现的就不像个正常人,所以那天关于肖像权的事他找你说完,回头寝室都把门给上锁了,怕你晚上进去把他们刀了。」
(额……应该不至于吧……)
我在心中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比起专科大一下学期时,我应该已经算好很多了。
毕竟当时我在寝室擦玻璃时,手指不小心划破了一个不小的口子。
看着渗出的血,先是愣了一下。
但我并没有效仿当初同为美术生的兄弟。
人家在流鼻血后愣了一下,一边用手抹了满脸,一边狂笑。
但看到难得出这么多血,还是意外的感到少见而高兴。
沾着自己的血,在一本本自己的书上留下指印,美其名曰滴血认主。
又在纸上以血作画,挥洒热情。
画出了一个五芒星阵,口中念着英灵召唤词,偶尔中二一下。
比起那时,我觉得现在的我已经很正常了哦。
在艺考集训时,日常手机被收上去,除了mp3没有其他娱乐的手段。
成天就光早八点半到半夜一两点,封闭式画画了。
只画了几个月,身上的湿疹就因为晚睡免疫机能下降而流脓水。
但不画完每天晚上的20张还是50张速写作业来着,根本不能睡。
天天被训斥,还有被撕画时的崩溃。
想找个没人的屋子歇一会儿,听着mp3哭着感叹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