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在看啥？”一声脆脆的声音飘了过来，声音的主人穿着一套纯白色的练功衫，一张圆圆的小脸上嵌着精致而又可爱五官，尤其是那双眼生的及其奇特神秘，淡蓝色的瞳孔里布着一圈圈微白的环状条纹，如果仔细看的话，似乎能看点点星辰闪烁。

柳明苦涩的笑了笑道：“看人而已。”

“嗯？”小娃顺着柳明的目光瞧去，只是一片石墙，毕竟此时的她并没有隔空视物的本领。

柳明拍了拍她的脑袋，一个模糊的轮廓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眨了几下眼睛，轮廓瞬间清晰了不少，那是一群人，他们在欺负一个人，一个兽人。

那个兽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旧不堪，上面沾满了污渍也打满了补丁，他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因为时不时的会有拳脚加身。

围着他的一群人，他们穿着都是一样的外院服饰，以往内院的人来外院耀武扬威一番，这些人就会来找重尹的麻烦，有些人，心情不爽的时候也会来找他，用对练的名义强行殴打他出气。

而重尹只得沉默忍受，他已经二十八岁了，可是依然停留在锻体炼气境，在其他人眼里已然成为了废物，可即便是废物也有不少利用价值，比如成为自己发泄的对象。

“慕胥，你觉得他们如何？”柳明开口问道

“很坏”

“那他呢？”

“很可怜。”

柳明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你不觉得他被欺负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太弱小吗，他没有天赋，实力很弱，弱了就要被人欺负，这是天理。有何可怜？”

“错在他吗？”

“不在他，只是他的命不好。”

慕胥沉默了片刻问道“这里的人好像都这样。”

柳明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撤去了法术。

“师父，我觉得，很多坏人原来都是好人，他们都是被逼成坏人。”慕胥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柳明继续说道“这里好像是一个坏人训练基地，专门把好人变成坏人。”

柳明猛的睁大了眼睛，分神出窍境的气势突兀的爆发出来，仅仅这一瞬间，慕胥就被弹飞了出去，等柳明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小小身子已经撞在了一个温软的怀里。他已经下意识的控制了自己的力量，不然慕胥早已化为飞灰。

阎清把慕胥放在地上，刮了刮她的鼻子，轻声的在她耳边而与的几句之后，慕胥便蹦跳着离开了。

阎清小步走到柳明身旁，她皱着眉看着他，这七年里，眼前的这个人变得如此之快，比之过去几百年有过之无不及，现在的他易怒，焦躁，完全没有七年前那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阎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是以为，他是在担忧前线征兵的事情。

“你刚刚差点弄伤慕胥。”久久的阎清低眉开口到。

“对不起……”

“你要道歉的人是慕胥。”

柳明深吸一口气，然后坐到行宫的台阶上微笑道“也有你，还有其他人。”

阎清看着他，似乎又看到了以前的柳明，她卷起裙摆坐到柳明一旁。

“你穿的好像越来越保守了。”柳明调笑道，此时的阎清上身一件很严实的大衣，下生一条冗长的裙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