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中之外，柳明手指轻叩着下巴，目光在慕胥和重尹身上来回扫视，慕胥仰着头，歪着脑袋一脸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老者，而重尹只是把头垂的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这是他二十八年来第一次受到柳明的接见，心里的紧张完完全全的写在了脸上。

“重尹，你是否恨过我”柳明转过身负手而立，他仰望着天空的流云说道，语气出奇的温柔，即使是慕胥也很少能看到这样的柳明。

重尹张开嘴刚想开口，确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除了微弱的发出几声噗嗤声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二十八年前，我并不该救你，那么你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了”

柳明转过身用一只手搭在重尹的肩膀上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宗主……我……我身上脏。”

“救下了你，但却任由别人欺凌，我难道不能像对待慕胥一样把你留在身边吗？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宗主我身上脏……”

“如果……”

“宗主……别说了”重尹拨开柳明的手，低着脑袋说道“您救了我，这对于我已经是大恩大德，重尹不敢在妄求其他，道理我明白，但是心里却抑制不住的在想，对，您说的没错，那些我都想过，日日夜夜的想，每时每刻都在想……”

“我知道那样不对，我知道我不该在奢求……可是”一边说着，泪水便从他的眼眶里翻涌而出，整张脸痛苦的蜷缩在了一起，即便他是一个兽人，也让旁人觉得凄苦可怜。

“我很脏……”

“抬起头来”柳明轻声说道。

重尹一边抽泣一边用那只破破烂烂的袖子擦拭脸颊。

说出了心里话，他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努力的深呼吸了一下之后，强行让自己止住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