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尔抱着他,泪水自脸颊无声地滑落。
聂鸿飞的身子抖得很厉害,随后再也控制不住,一口鲜血自口鼻喷出,然后陷入了昏迷。
昏迷了整整两天,聂鸿飞才醒了过来。
孙璟荣吓坏了,急忙跑去宫里,把宫里的太医请了过来。太医把脉,行针,煎药,一顿忙活,可算是让聂鸿飞醒了过来。
看到聂鸿飞醒了,孙璟荣立马跪了下来。
“老奴有罪!愿听梁王发落!”
聂鸿飞苍白的脸上仍冒着虚汗,他双手撑着床,艰难地坐了起来,说道:“孙管家不必自责,此事不怪你,只怪本王不小心,孙管家莫要放在心上。”
说罢,聂鸿飞对太医说:“多谢太医相救。”
太医道:“梁王客气了,您乃是大玄国的亲王,卑职职责所在,梁王所谢卑职不敢承受。”
聂鸿飞道:“这两日有劳太医了。本王已无恙,太医早些回宫去吧,若耽误了宫中之人看病可就不好了。”
太医道:“卑职此次出宫医治梁王,已得皇上允许。皇上有口谕,着卑职务必治好您,待您痊愈后方归。”
聂鸿飞道:“既如此,那便麻烦太医了。”
光是说完这些话,聂鸿飞便耗尽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向后靠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隐隐冒出虚汗。
巴雅尔和聂晖赶紧将他扶着躺了下去。
聂鸿飞眉头紧锁,双眼紧闭,痛苦地喘息着。
巴雅尔起身对其他人说道:“殿下已经稳定了,这里有我和世子照看,劳烦孙管家和太医先退下吧,有事再召你们。”
“是,夫人。”
巴雅尔特意嘱咐孙璟荣好生招待太医。
打发走了下人,巴雅尔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聂鸿飞。
聂鸿飞本来沉重急促的呼吸声,在巴雅尔的安抚下逐渐平稳。
聂晖从小厨房端来一份点心,对巴雅尔说道:“母亲,吃点吧,我担心您的身子熬不住。”
巴雅尔道:“我还好,你也吃点吧,吃完去睡会,我看着他就好。”
聂晖道:“我不累,还是母亲去睡会吧,我在这守着,等父亲醒后我自会告知母亲。”
巴雅尔道:“也好,那我去休息了,有事你随时喊我。”
巴雅尔起身,紧紧抱住了聂晖。
“孩子,你长大了,能替我们分担了。”
聂晖哽咽道:“都是一家人,母亲莫要说如此生疏的话!”
巴雅尔心里松了一口气。有儿子在这里,做母亲的终于可以短暂地安心休息一会儿了。
仇浔也松了一口气。幸亏聂晖没有出事。
这场大火来的太突然,准确来说太突兀。仇浔本能的认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火灾。
十五年前的那场大火呢?是不是同样有预谋?
那真的是意外吗?
已经过完了年,这年份也得加上一岁,不再是十五,而是十六年了。
十六年的光阴,足以改变太多事。而那些埋藏于岁月中的仇恨与心结不仅不会消失,反而让人在时间的泥沼里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