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距离弟兄们蒙难已过了好几个月,仇浔还是决定碰碰运气,希望能在车马行找到一些线索。
仇浔心里也清楚,物证基本上是不可能找到了。既然行凶者有意为之,那断然不会留下任何可能的痕迹。即便有,这几个月的时间已足够他们抹去所有的痕迹,尤其是在处理人命的时候更会谨慎。
物证找不到,只能从人证下手了,至少得把车马行里的人观察清楚,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就算没有,也能探个大概情况,方便弟兄们潜入进去。
幸好聂鸿飞还没有返回梁王府,不然眼下这么多事,就算是分身也难以应付。
说来也奇怪,聂鸿飞已经进宫好多天了,别说皇宫里的人,除了念及兄弟之情的皇上,连太后都不愿意待见他,这皇宫内的一草一木都早已和他再无任何关联,没想到这都过去好多天了他竟还没有出宫。
莫不是趁着此番进宫,怀念一下当年的风光?
仇浔心里暗讽着,便不再考虑这件事。
两天的探查,却没有任何的新发现,正当仇浔准备放弃时,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一丝寒意。
不是寒意,是杀意!
杀意竟然能从自己背后传来,而自己竟完全没有注意到此人何时出现在背后,他甚至是没看到这个人。
仇浔立刻伏在地上,紧紧地贴着地面,随后双腿发力,宛如一只猎豹朝着树的方向窜了出去,只听“沙沙沙”的响声,仇浔在几棵树之间不停地换着位置,最后一次转移的时候,仇浔折下一根树枝,借着树叶之间的隐蔽朝着另一棵树掷了出去,自己则是隐藏在树叶中纹丝不动,并借着树的高度寻找着杀意的来源。
“笃笃笃”,一串暗器钉在了旁边的树上。
杀意消失,一无所获。
仇浔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除了仇府的那些叔叔们,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被人盯上的感觉了。
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也正是这份自信,让他在处理很多困难的事情时总是能游刃有余。可自从接到这份任务以来,尤其是最近这几个月,他发现这份自信正在逐渐瓦解。
在酒馆和聂晖喝酒的时候,他的自信便已开始动摇。
对于仇浔这样的人来说,一次失误就足以致命!
如果刚才自己晚一步发觉,此刻自己会不会早已是一具尸体?
既然已经被发现,此地不能久留,只能尽快离开另寻机会了。
仇浔离开没过几个时辰,车马行突然大乱。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
熊熊大火燃烧着车马行里每一处角落,火势十分凶猛,所到之处瞬间化为灰烬。车马行内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在往外逃,尚存理智的人拎着水桶飞奔,企图在大火中抢回一些资产。
负责京城治安的巡防官兵也加入到了灭火中,奈何火势太大,一时半会没办法进入车马行。隔着好几里都能看到滚滚的浓烟,黑漆漆的,仿佛一条黑蛇直奔云霄,吞噬挡在面前的一切。
季怀之和铁明河带着手下的人赶了过来,附近的居民也纷纷出来帮忙灭火。如此大的火势,没一会儿便传遍了京城。仇文斌也是立刻派了人手前去帮忙。两个时辰过去,终于把这要命的火给灭掉了。
南图商行所涉范围极广,规模宏大,所以其经营场所离居民区有着相当一段的距离。可即便如此,能在南图商行的车马行内修理的车,不是王公贵戚的,就是名门府第的,光是马车就已经是一笔巨额损失。
那些没能逃出来的工匠们,只怕连一具全尸都没有了。
仇文斌骑马赶来,身后是一辆辆装满营帐的马车。
仇文斌下了马,对季怀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