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围坐在桌边的水手说话声停了下来,扭头齐齐地看着门口,瓦尔特也望了过去。
门口进来一个东方少女怯生生地站在那里,她的眼睛,透着一丝慌乱和疑惑。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西班牙女士衣裙,少女穿着比较昂贵的丝绸裙子更显得她青春而靓丽。
原来,是一个女人,一个独特魅力的东方少女。瓦尔特笑了笑,然后看着周围发呆的水手,摇摇头。
可怜的孩子们,一个多月都没见过女人。突然看到一个东方异域的女人,尤其这个女孩还穿着西班牙女人的衣服,更显着一丝独特的魅力。连瓦尔特看的都着迷了。
“爱丽丝怎么不往里面走了?”门口又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男人,肩上挑着两个竹筐,里面盛放着蔬菜。
“……好多夷人,阿罗斯。我有些害怕。”女孩轻轻的说道。
阿罗斯跨步走到女孩的前面,看了一眼店里坐的满满的佛郎机人,“不用怕,你又不是没有见过那些从船上下来的水手,咱们到后面去。”
说着,挑着担子朝杂食铺后面走去。
爱丽丝低着头,跟在阿罗斯后面,快步走进了杂食店后面的灶房。
当女孩走入灶房后。店里爆发出一阵粗俗的嚎叫,以及恶俗的口哨声。
“东方的小美女”
“哇哦!”
“哦,我想爱上她了!”
“嗨,过来陪我们喝一杯!”
“……”
瓦尔特转过头来,扫了一眼店里的西班牙水手,并用手中的木头酒杯在桌子上砸了几下。酒馆里的那些水手发出了一阵哄笑,继续干着自己刚才正在进行的事情。
“爱丽丝,去后面屋里躲着,不要再出来了。……这帮佛郎机人和镇上的那些有些不一样。真……不像好人呢!”保罗.朱见女儿回来,连忙招呼道,
“阿罗斯,你待会不要走,你就待在后厨看着你婶子和爱丽丝?预防那帮水手喝多了闹事。帮我照看着点。”
“哎……”阿罗斯答应道。同时,阿罗斯看着爱丽丝走进的房门,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一众西班牙水手在杂食铺里闹着吼着,嘴里大口喝着米酒,说着粗俗不堪的荤话。
瓦尔特很好的控制着他们的举止,避免闹出更大的乱子。折腾了一下午,除了打烂了几个碗碟,水手们还是比较克制,最后,互相扶靠着,歪歪扭扭地朝码头停靠的大帆船散去。
保罗.朱和阿罗斯都长出一口气,这帮人终于走了。他们所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保罗朱.不由得说道:“加入这个洋教还真有作用。连这帮大弗朗机人都不会闹事。”
小镇的治安官迪费尔目送着这群喝多了的水手相继回到船上,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在自己的胸口前画了一个十字,合上双手,虔诚的祈祷着:“上帝保佑,希望这几天一切平安,希望这些粗鲁的水手不要惹出麻烦来。也不要打扰加尔神父的计划。”
他看到那些水手回到船上,今天不会出现什么危险,转身带着六七个民兵回到了他们的兵营里。
夜色慢慢笼罩了大地,一轮半弦月斜挂在天空,附近的田野里,传出一阵阵蛙鸣声,镇上的民居,悉数已睡下。
小镇的南北进出的大门,几个民兵懒散的歪在木屋边,在微弱地烛光下,百无聊赖地闲聊着,期盼着同伴早点来换班。
码头边,高大的西班牙大帆船静静的停靠在岸边,船上的破损处经过一个白天的维修,已恢复小半。相信,再有两天,折断的桅杆和船帆即可更换完毕。
船上,一众水手就着微弱的蜡烛,喧闹着,吼叫着,俨然正在赌钱。
“哦,真是难道是因为今天碰了女人?疲惫不堪的波恩恨恨地扔下最后一把比索,随后站起身来。牢牢的盯着那个扔骰子的荷兰水手。
随着骰子在碗中的转动,不一会儿显现出点数来。不拍了一下桌子,起身离开了他的位置。
“波恩,怎么没钱了。”一个大胡子嘲笑着,“你今天是不是摸了粪!臭的一塌糊涂!”
“疯狗,今天就算了,下次再跟你玩!”波恩嘟囔着朝船舱走去。
回到船舱,几个水手正在兴奋的聊着什么。
“哦,那个意大利娘们可真够劲!”一个水手猥琐地说道,“我跟卡尔明天要继续去,直到把她征服!”
“哈哈……”一众水手哄然大笑。
“得了吧!”另一个水手不屑地说道,“意大利娘们可是专门伺候男人的真不如秘鲁那些土著少女们。”
“要说意大利女人,确实没意思!我觉得还是东方女人要有味道一点。”
中午我们看见的那个穿着西班牙裙子的那个东方少女。还真有点让人思念。”
“没错!东方女人让人……保护的欲望!”
“哦,真是可爱的女孩子!”
“……”
“要不,我们去找她?”有水手突然冒了一句。
“哦,他们可不是那些土人,是镇上的天主教居民……”
“我们可以跟她一个好价钱。”
几个水手互相看了看,几个喝了酒的水手便偷摸的下了那艘大帆船。
夜色中,小镇宁静而安详,偶尔,几声犬吠,稍稍打破了这安宁的气氛。镇上的居民多数已然睡下,为明天的生活而稍作休息。
“好像就在前面了……”街道上,六七个醉醺醺的水手,打了一只火把,停了下来,小心观察片刻,继续朝杂食铺走去。
“咚咚……”一阵敲门声在宁静的夜色中格外响,几个西班牙水手吵吵闹闹的,见大门好半天都不开。
“澎澎……”几个水手索性用肩膀使劲地撞击着大门。
片刻功夫,随着“哗啦”一声,大门被撞开,西班牙水手鱼贯而入。
“各位老爷,天晚了,不营业了,打烊了……”保罗.朱连忙上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