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听着余飞衍的惨叫,皱了皱眉,飞起一脚将他踢晕过去。环顾四周,幽幽地道:“五年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李舒年也叹了口气,又向宋泽微微一笑:“宋兄弟,想不到你竟是灵山派的传人,怀珠老人寂寞了这么些年,终于收徒了。”
宋泽本想解释,但见周遭百姓四散而逃,已有人去报官,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道:“多谢李兄救命之恩,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李舒年笑道:“不必,我们走了,你也有要事要办,咱们后会有期。希望到那时候,你身边能多一个人。”
宋泽一怔,脸上一红,李舒年已扶着妻子,双双转身走了。只听那女子嗔道:“你呀,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李舒年低低地笑着说了什么,也逗得那女子笑了起来。二人身形晃动,筱乎已不见踪影。
宋泽呆了呆,猛然想到客栈之事,立时往回狂奔。
回到客栈一看,登时傻眼。只见十几个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客栈的二层小楼几乎被拆了一半,整条街上的人都已逃得不见踪影。撒力哈正躲在柜面后瑟瑟发抖,见宋泽到来,急忙跑出来:“宋少爷,贵人发怒,杀了好些人,这该怎么好?真主啊,请宽恕我们!”
宋泽急问:“江前辈呢?他没有受伤吧?”
撒力哈道:“没有...贵人杀完人,又回房间里去了...”说这话时,神情着实有些恐惧,仿佛刚见证了什么难以想象之事。
宋泽越过他直奔过去,刚到房门口,就听见如烟夫人正在里头发火儿:“一把年纪的人了,什么时候能稳重一些?弄成这样,你让人家以后怎么做生意?”
江怀珠低声下气:“嘿嘿,是,是,我一会儿多赔他些银子!你别生气了,刚才吓着没有?都是那些人没规矩,这可不能全怪我呀!”一扭头看见宋泽,喜道:“你小子回来啦,正好,老夫有正经事要跟你说!”
宋泽忙道:“前辈,这伙人是白露镇余家的人,我刚才已和余飞衍交过手了,他们都是来找你的!这些人难缠得很,必定又是图谋什么秘籍什么宝物,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江怀珠冷哼一声,道:“丧门飞星余家的掌事之人叫余钦,方才他自报家门,此刻已在死人堆里了。一群毛贼,何足惧哉?他们想找麻烦,尽管来就是,老子二十年未下灵山,不知如今江湖上已尽是宵小之徒!”
如烟夫人道:“单一个余家倒没什么,只是如今动静大了,再生出什么枝节来,岂不误了你灵山上的大事?唉,况且,有时人心之险恶,更胜于武功百倍,就算你武功再高,也难抵暗中的算计。”
宋泽点头如捣蒜,江怀珠听如烟夫人发话,便不再坚持。他在附近寻得客栈老板,硬塞给他两锭银子,那老板如见恶鬼,直吓得跪地求饶。
四人再弃马改船,沿九江往襄樊去。船篷内,江怀珠瞅准机会,见四下无人,便对宋泽道:“咱们此去灵山,必有一场恶战,这其中的关键,我须得同你分说清楚。”
宋泽一凛:“前辈请说!”
江怀珠道:“此事还得从九华山左连城那里说起。你道他当年为何年纪轻轻,就一心想做道士?那是他少年时一次机缘巧合,得玄门灵宝派高人遗赠,取得了符箓三宗中的内功心法要诀,只是玄门内功心法,重在修身养性、气息吐纳,并不能短时间提升人的内力。是以这小子背会了心法,也没成什么高手,倒是修道修得起劲儿,干脆当了道士。
他后来所创《上清丹经》和《九鼎丹经》两路功夫,应当也是化用自符箓三宗。当年我与他把酒言欢之时,他便将此事告诉了我,还拉我一起参道,我哪参得了什么道?哈哈,不过这事儿我倒是记住了,如今刚好能帮咱们一个大忙!”
宋泽饱读诗书,也知道道家有著名的“三山符箓”,即茅山的上清箓、阁皂山的灵宝箓和龙虎山的正一箓,其中记载了许多老君真言和历代天师的行止感悟,实乃修道宝典,当下点点头:“原来左慈道长年轻时能有如此机缘,实在难得!”
江怀珠哼了一声:“你年轻时候的机缘,也不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