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是法夫法一天中最清闲的时段。作为灰钉哨站的书记官他享有不出早操的特权。但即使不出操，他也有着健壮的身体，毕竟他曾经也是一位追随伯爵的武士。

一杯菊苣根粉泡制的热饮，或是一碗热汤便是他清晨整理文件的最好伴侣。

若是手头没有活计，他也会去厨房帮工。作为书记官，法夫法平时的工作便是负责记录站内各项事务与记录哨站日常开支。

作为哨站内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他也经常为人代写书信。

“法夫法，上次我托你写给家里的信有回吗？”一旁与他一起刷盆子的厨师问到。这是一个满脸褶子的大叔，家中有一儿两女，常有书信来往。

“乔老哥，补给队还要两天才能到呢。”

“呵呵，人老了，想事就是糊涂。”

老乔不禁苦笑。

“乔老哥，你想事还糊涂？那每天饭菜的分量你可拿捏的分毫不差啊。我看你是想家了吧。啊？哈哈！”

“切，想家？我能不想家吗。天天一群狼崽子围着你转，换你你也想家。”

“哈哈哈！要我说，乔老哥。咱们哨站的小伙子们个个条件都不错，你那俩女儿跟了谁也不吃亏啊。”

老乔有一子两女，均未成家，现居于克里姆希尔德之父西格蒙德伯爵所统治的艾恩城中。

“蛤？法夫法，你是不是被那些狼崽子灌了什么迷魂药了？条件不错！他们一个个都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还条件都不错？我呸。”

“呵呵呵，老哥你这就言重了。确实咱们哨站里的小伙子们都有点缺点，但也不至于被你埋汰成这个样子吧。”

“……”

见老乔不语，法夫法又说到。

“乔老哥，你扪心自问，你没有为你那两位待嫁的千金思虑过嘛，难道在这灰钉哨站就没有一位年轻健美的小伙子能入你的法眼么？”

“法夫法，我起先还觉得你是好心和我闲聊。现在看来，你这老小子是带着任务来的啊。说，你收了谁的好处。”

老乔缓过味来，看向法夫法眉头一皱。

这老小子，准是吃着谁的好了。

灰钉哨站东南侧巡防区。

“你当真将那两张水獭皮送给书记官了？！”

提姆一脸惊异的看着鲁卡。

两名哨兵并肩在草原上徒步巡逻。他们身背长弓，腰间带剑。淡灰色的粗衣将皮甲覆盖。

哨站有马但却稀少，一般只在外围地带巡逻才会带上马匹，他们二人是用不到的。数里的巡逻路线曲曲折折，磨人脚板。不过好在正值春天，初长的牧草散发着清香。那沁人肺腑的味道使土壤都为之变得松软，还有这凉爽的春风。

“那可是好皮子啊！你为什么不送给老乔反而给了法夫法呢？”

鲁卡提了提皮甲上的束带，撅嘴说到：“老乔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莫说这水獭皮了，哪怕是我送去一块黄金也得被那老头拎着脖子给踢出来。”

“哈哈，还不是你们这些色狼。听了人家说自家女儿年轻貌美，就天天围着人家献殷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要娶的是这老头呢！”

提姆闻言笑到。

“哈哈哈！那老乔的女儿确实好看，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如此讨好老乔。”

“说的好像你见过似的。据我所知，老乔那两个女儿可从未到哨站探望过他。”

“确实是这样，那老乔护他那两个女儿护得死死的，从来不让他女儿来哨站探望。生怕哪个哨兵将他那两个女儿的心偷去。”

说到这里，鲁卡顿了一下。

“不过嘛……”

“不过什么？难不成你真见过那两位少女容颜？”

“那是当然，我可是艾恩城人！怎么会见不到呢。”

“她们住在艾恩城？”

“就在岩石巷，大钟楼北面的纺织店。”

“她们是做纺织的？这我可没听说过。她们难道不是酒馆的侍女吗？”

“哈哈！少听那些家伙编的故事。我敢和你说，在这个哨站里除了老乔以外，没人会比我更了解他的女儿。”

“嗯？你在监视他们？鲁卡这可太糟糕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只是恰巧认识她们罢了。监视？如果有人的感情是依靠监视对方建立起来的话。我敢发誓，那个变态。它注定不会受到芙蕾雅的祝福。”

鲁卡闻听此言立刻站的笔直，仿佛在接受神明的审视一般严肃。

“咦～还青梅竹马。你还是说说那补给队长和两条水獭皮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