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三十年前,”圆能缓缓道,“湖州府有一泼皮无赖,名曰牛二,此人年过而立仍然不学无术,尤其好赌,在当地欠了一身债,被追债逼的走投无路,索性把心一横,进宫当了太监。”
“太师祖,这和葵花宝典有什么关系呢?”八岁的小和尚戒心问道。
圆能笑眯眯的说:“别急,这葵花宝典和太监关系极深,此人进宫后拜了都知监的大太监曹如意为义父,改名叫了曹永贵,本以为自己叫‘永贵’就能永远富贵,谁知他本性不改,到了宫中仍是烂赌,并且此人信誉极差,很快,输了不认、借钱不还的名声就在太监中传开,皇宫中的规矩本就不许赌博,这曹永贵虽然赖账,被他欺负的太监们却也无处申冤。”
“哈哈,”戒心笑道:“真够无赖的。”
圆能接着说道:“直到十年前,一名特殊的守灵太监死了,这太监乃是专门负责给其他太监守灵的,太监们生前残缺,却讲究死后圆满,缺失的,咳,那部分,要重新缝上,这样来生才能做个完整的人,活着时‘那部分’泡在药酒中保持不腐,死后因为已早有药性,仍然人身腐而其不腐,那部分被当作‘人宝’,据说颇有药用,甚是值钱,所以安排人把守,这职位在宫外,风吹雨淋还无半点油水,甚至遇到盗墓贼还颇危险,所以没人愿意去,太监们抓住机会,集体举荐曹永贵,终于把这个祸害赶出了宫。”
圆能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谁知,这曹永贵神鬼不敬,自己身为太监居然盗掘同类坟墓,挖人宝卖钱,竟给他在一座太监坟中挖到一本绝世武学奇书,名曰《葵花宝典》。”
戒心道:“原来葵花宝典是这么来的。”
圆能回道:“不错,这葵花宝典乃是一个不知名的太监所写,他意外悟到武学至理,练就一身天下无敌的武艺,死后却将这奇书同己深埋地下,恐怕他也知道这书一旦流出,毒害无穷。”
戒心道:“坏了,给这无赖学去了。”
“这曹永贵没有武学根基,糊里糊涂的练了五年,竟就成了一代高手,可是他心不在武学上,从不与任何人切磋,直接跑到江湖上开宗立派,开始的两年,江湖听说太监创立了个葵花派,虽然号称‘武林称雄’,但是学武功之前竟要挥刀自宫,无不耻笑这葵花派,这曹永贵收不到一个弟子,谁知,这两年过后,有一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盗名曰周礼朝,被点苍派抓住之后阉了作为惩戒,点苍派没伤他性命本已是慈悲为怀,谁知这周礼朝小人心肠,跑到葵花派学了那葵花宝典,不出三个月,实力大涨,竟将三百年历史的点苍派杀了个干干净净,三十五具尸体挂在大理城门口,一时葵花派名动江湖,从此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所有被阉的采花贼都跑去葵花派了?”戒心问道。
“错啦,你还小,未入江湖,不了解江湖的恩怨仇杀,本来江湖还无门派之别时就以武为尊,切磋乃至斗殴伤人乃是常事,逐渐发展成仇杀也绝非少数,不少家族之间,仇恨绵延几代不绝,甚至愈加强烈,有了门派之后,虽然多了些规束斗殴的门规和找人调解的渠道,可是强大的门派也成了弟子们的保护伞,密不外传的绝技更是弟子们行走江湖的保证,而弱小门派的弟子几乎只能任人欺凌,更别说无门无派的平头百姓,仇恨没有消除,只是弱小的人缺少了报仇的手段,原本豁出性命也弥补不了实力的差距,而如今,听说只是自宫就能报仇,不少人闻风而来,这些人学会了葵花宝典后就马不停蹄出去复仇,不仅搅得江湖血雨腥风,更让葵花派恶名远播,之后,不只是身负仇恨之人,有江湖称雄想法的野心家们,不甘心只做底层的江湖宵小们,各式各样的人纷至沓来,仅仅过了一年,葵花派从人数上就成了江湖第一大派。”圆能解释道。
“不对啊,太师祖,师父跟我说,我们少林僧人先要学八年罗汉拳,十年韦陀掌,如此练武三四十年才能接触到七十二绝技,纵然武学天才如我慧空师叔,也从童子练到弱冠才能学七十二绝技中的一门,怎么这葵花派三个月就出师了啊?”戒心问道,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解。
慧空心头一热,心想:“我少林天下武学正宗,讲究打好基础,练气而御力,招数其实不难,难的是御力之法,内力增长绝非数日可得,只要内力强劲,虽平平一拳,亦可断碑碎石,那葵花派肯定是吃了招数诡异的便宜,江湖人没有见过,才能让它兴风作浪,我若能看明它的招式,打败葵花宝典想来也不难。”
圆能睁眼,正色道:“正是,此正是打败葵花派的两个关键之一!”
张青松和宋清水对视了一眼,露出一抹微笑,其他僧人,悟性高的不禁频频点头,悟性低的面面相觑,却也不敢作声,只有慧无说道:“弟子愚钝,还望师祖明示。”
圆能道:“慧无,你武学悟性低,虽然四大弟子中岁数最大,却只排第三,怕是以后也难成大器,唉,我这就与你解释一番,葵花派极重招式不重内功,所以打败葵花派的关键,乃是破招。”
张青松不禁说道:“圆能师祖,弟子张青松亲眼见那葵花派武功,迅捷无比,快如闪电一般,我六位师叔无一招之合便败下阵来,我见掌门与那妖人斗了半个时辰,仍是看不清葵花派一招半式,这样如何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