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西药公司的事情,次日古杰便和凌玉凤乘火车去了临海。
正是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当火车徐徐驶入站台时,古杰的心情不禁有些紧张起来,离家多年,古杰虽然也曾托人给家中带过一些钱,但生逢乱事,家中现在怎样,他仍是不敢确定。
临海城郊的道路有些不平,黄包车夫一边拉着车,一边抱怨着:“我说这位先生和太太,到了前面,我可真不能再走了,这个路也太不好走了。”
“你就走你的吧,到地方我会多给你钱的。”凌玉凤接过话来。
“得嘞,有您这话就行。”黄包车夫一听加钱,来了劲头,也不在抱怨了,拉着车加快跑了起来。
不久,古杰来到了家门前。此时的老宅,已经进行过翻新,院落扩大了几倍,二进的房子两侧是红砖垒起的围墙,正门是朱红的木门,庭院当中砌着个花坛,上面陈放着十几盆盛开的菊花。花坛旁有一棵一丈多高的海棠树,枝条被修剪得疏密适度。走过灰砖铺过的甬道,便能看见正房,红的屋檐,绿的窗棂,白的栏杆,淡黄的瓦片整个住宅虽下奢华,但却显得古朴、静谧。
一年前,古杰的姐姐、姐夫便应古杰父母的要求搬到了这里,和他们居住在一起,照顾老人的起居。
见到古杰夫妇,全家人自是喜不自禁,忙东忙西的。
“为什不雇几个人呢?”古杰见家人忙碍的样子,问道。
“这样挺好了!”古杰的父亲说道:“你妈说,咱们就一老百姓,都活大半辈子了,怕享不了那福!”
“可不是嘛,咱就一普通百姓,当初你爸要翻盖房子我都不想盖来着,后来你姐也劝我,我才同意盖了现在这房子。”古杰的母亲说道:“房子大了容易招人掂记,过着不踏实!”
“要不你们都跟我们去上海吧!我们也好让你们都享一享福。”凌玉凤笑着劝道。
“不了,我们哪都不去。就这儿最好。”古杰的母亲说道,“什么是享福?你们一个个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是福!”
“您说的对!”古杰笑着搂着母亲的肩膀说道,“咱们都听你的!”
“听我的就对了!”古杰的母亲接过话来:“你知道吗,你的那个朋友叫什么李敏的,前些年给白房的王老板做了填房,还生了个胖小子,本来挺好的日子,但谁能想到,前两天她被五人松的土匪给绑了,昨天土匪派人给她家送信,要5000大洋呢,他婆家说,这女人啊只要被绑上山,也就不干净了,不肯出钱。她的爹妈不能不管啊,现在正四处凑钱呢!”
古母叹了声气,天奈地摇了摇头。
“什么?还有这事?”古杰大惊,“你怎么不早说!”
古杰表情凝重,急忙说道:“我得马上去李敏父亲那里去一趟!”
“我陪你去。”凌玉凤向古杰说道。
“不用了,你留在家里陪父母吧。”古杰有意去五人松的匪寨救李敏,带着女人行事不便,拒绝了凌玉凤随行。
“那好吧,我等你消息。”凌玉凤忧心忡忡的说道。她知道,一个女人落在了土匪窝里,就意味着凶多吉少。
看着古杰匆匆跑离家门,古杰的父母在他的身后大声喊道:“你身已也要小心点”
凌玉凤轻扶着古母,安慰道:“您放心吧,古杰不会有事的。”
凌玉凤清楚,应付五人松这样的小匪,古杰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