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场出了点事，我过去看一看。”常春贵说道：“哎，本来我是让那赵老二给我看着的，结果现在出了事儿，也看不着他的人影了。”

“赵老二？刚才在浴池里看到的那个人，就是赵老二。”古杰突然想起了泡堂里的那个人。

“我先不和你聊了，改天去我那喝茶啊！”常春贵向古杰说了一声，便又让车夫跑了起来。

古杰并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见过赵老二，当然他也不会去说赵老二去了妓院的事。

古杰也不想多事。

不知不觉古杰走到了农贸公司，老狐狸正在安排人员搬运新来的大豆。

见古杰来了，老狐狸笑着走了过来：“大哥，你来了？”

“嗯，没什么事，过来看看。今天小年，忙完早点打烊，让伙计们都回家收拾一下吧。过了小年可就算过年了！”古杰来到火炉旁，一边烤着火，一边与老狐狸唠了起来。

“可不是嘛，以前这个时候家里都该弄黏豆包，贴窗花了。”老狐狸说道。

“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人呢？”古杰好奇的问道。

“有什么好说的，俺爹妈死的早，我十几岁就成了孤儿。”老狐狸苦笑了下，说道。

“那女人呢，山上的男人有很多都在山下有姘头，你呢，也没听你说过。”古杰转换了话题，笑着说道。

“过去我有过一个相好的姑娘，那是在我十八九岁的时候，我給一个地主家打短工，他家的那个小姐看我勤快又机灵，就慢慢的和我好上了。后来，这事让她爹知道了，她爹非要把我们拆散，还逼她嫁给临村的一个半老头子，结果她一急投了井。”老狐狸陷入了回忆，慢慢的说道：“后来我也发了狠，把她爹给杀了，就这样上了山，当了胡子！”

古杰没有再往下问，只是觉得大过年的，引起了老狐狸的伤心往事，有些过意不去。

老狐狸平复了一下情绪，笑了笑，向古杰说道：“都这么多年了，什么事都过去了。”

“对了，我听说车站货场那边要不太平了！”老狐狸接着说道。

“这怎么讲？”古杰问道。

“我在车站货场上的一个熟人前几天悄悄跟我说，他们的二爷，就是那个叫赵二的，傍上了日本人野田，想要搞事推翻常大爷自己当老大呢！”老狐狸向古杰说道。

“常春贵不至于被那赵老二搞垮吧！”古杰想了一下，说道：“他还是挺得下面兄弟支持的。”

“明着来，赵老二肯定不行，玩阴的就不好说了。常老大太实在了！”老狐狸说道。

“也是，明天我去常春贵家去一趟，给他提个醒。他给我的印象还不错。”古杰并没把这事想的太大，也就并没有急于这一时。

“过年时，你也没什么地方去，就到我那去吧，咱们一起热闹热闹。”古杰又向老狐狸说道。

“好嘞，大哥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老狐狸嘿嘿笑着，心里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