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季到处都是冰封雪飘的景象,旷野外放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分外妖娆。不过这天是三十,即使是天寒地冻的天气,也影响不了古杰的父母家过大年的洋洋喜气。
今年古家格外热闹,省城的李静、老狐狸,冰城的秀才,就连上海的胡小蝶也在猴子夫妻二人的陪伴下带着孩子回来了。
古杰陪着猴子、老狐狸、秀才在打麻将,李静、迟红秀在伺候局,凌玉凤、胡小蝶带着孩子陪古杰的父母及姐姐、姐夫磕着瓜子,聊着天。
三十夜,团圆夜。众人围坐一起吃团圆饭,好不热闹。
初一,讲究的是串门子、拜新年。古家的众人一大早起床后便纷纷互送祝福。古杰的乡邻、亲属知道古家来了很多人,借着拜新年的机会也来凑一凑热闹。
古杰可顾不上这些,因为元庆、常生还有护卫大队的副队以上也都陆陆续续的赶来了,最让古杰意外的是张大奎竟也带着两个跟班堂而皇之的来了。
古家已经显得拥挤不堪,元庆向古杰建议改换地点,去了回香楼。
李父自从李敏死后,倍感人生寂寞,由于怕过年太过冷清,今年过年特意给回香楼的厨师、伙计加了薪水,因此回香楼并未歇业。这也正好成全了古杰这些人。
这下,回香楼倒也热闹了起来,一楼的大堂内,几张桌子一并,官兵、土匪、商人还有政府当差的元庆,竟然都能聚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推杯换盏。这事也算一个奇葩了。
众人正在热热闹闹的聊着的时候,一股寒风卷着雪花,从大门吹了过来,饭店的门被一个人撞开了。一个姑娘,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
她径直跑到古杰这些人旁边,跪了下来。
“各位大爷,行行好,救救俺吧!”姑娘哭着磕起了头。
“你先起来,怎么回事?慢慢说!”离姑娘较近的凌玉凤将姑娘扶起来,开口问道。
这个姑娘大约十七八岁,头发有些散乱,身上穿的是干干净净、打了好多补丁的棉袄、棉裤。一眼便可知道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
“俺叫王二妮”姑娘正要说话,饭店的门又被推开,呼呼拉拉进来了十几个家丁打扮的人。
“死丫头,你他妈的在这呢!看你再往哪跑!”一个戴着狗皮帽子的中年人呼哧带喘的骂道。
“把他抓回去!”狗皮帽子向其他人做了一个手势,说道。
立时就有几个人上前要抓已在瑟瑟发抖的王二妮。
“哎、哎、哎,把你们的狗爪子从那个姑娘身上拿开。”凌玉凤沉下了脸色,向那几个家丁说道:“没见姑奶奶正和她说话呢吗?”
“你?”狗皮帽子听着凌玉凤说话刺耳,正想发作,但一见古杰这一堆人,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笑着说道:“对不住了,姑娘,咱们哥几个冒失了!但是这个丫头是咱们东家逃跑出来的,咱们得抓回去!”
“从你们东家那儿逃出来的?怎么卖给你们东家了!”凌玉凤杏目圆睁,愤怒的问道。
“还真就是卖给我们东家了。这可是有白纸黑字的。”狗皮帽子得意的说着。
“不是这样的!”姑娘连忙遥着头,说道:“俺是被他们骗了!几个月前,俺娘看病没钱,俺爹向他们东家借了8块大洋,说好了还12块大洋的。后来俺爹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凑齐了12块大洋给他们,他们让俺爹又在一个字据上按了手印。谁知他们昨天又去俺家,说俺爹将房子和俺都卖给了他们,俺爹气不过,和他们理论,他们不但不认帐,还把俺爹给打了。就这样俺被他们绑了来。”
王二妮一边哭,一边说着。
“是这姑娘说的这样吧?”凌玉凤冷冷的向狗皮帽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