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舒快要将笔放进清水里清洗的时候,笔动了一下,幻化成了气鼓鼓的一个人,“望舒你欺负我。”
望舒故意扭头,“我怎么欺负你了,我明明在画画呢。”
汀汀一脸的墨汁,“你明明一进书房就知道笔是我变得你还要用我来画丹青,你还没有欺负我嘛?”汀汀眼眶一红立即就有眼泪出来了。
望舒拿出帕子给她擦拭脸上的墨汁,“你的异形术都是我教的,还敢在我面前玩弄?”
汀汀小脸一扬,小声嘀咕着,“望舒我能不能不念书了,从我会说话开始你就让我识字了,现在我该识的字都识的差不多了,你又让我看《大学》《中庸》《诗歌》《诗经》《礼记》……这垒起来都比我人高了,好枯燥啊!”
望舒,“不想读书?那你想学什么?”
汀汀眼珠子一转,“上次你教我弹的琴我觉得特别好听,我想学弹琴。”
“可以啊,但前提是你去换件干净的衣服过来。”望舒将人转了个身把人推向门口,“记得找冬眠给你洗把脸再过来。”
说到洗脸汀汀就来气,“哼!还不都是你。”
汀汀走后,望舒拿起了桌上的那幅画,那不是别人,是五年前那日望舒第一次见到汀汀时的模样,美人沉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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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汀汀并未见到冬眠,索性就自己回屋内用毛巾仔细的擦洗这脸上的墨汁,“望舒肯定笑话我了,丢人。”
汀汀眼眶微红,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算了算了,是我太笨了,也不怪望舒,谁让我的法术是他教的。”汀汀吸了吸鼻子,换了件干净的山茶红衣广袖裙,袖口裙角都绣有红山茶花,领口还有毛茸茸的白边装饰。
外面下雪了,玉琼山终年下雪,汀汀习惯性的披了件红色的大氅,拿上伞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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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开满红梅的山头上,望舒正盘坐在亭子里弹琴,远远的就看到了一道红色的身影,撑着油纸伞走了。
汀汀听到了琴音,小跑过来,冲着望舒甜甜一笑,脸上浮现了两个可爱的梨涡,“望舒望舒,这是什么曲子,我以前怎么没听你弹过?”
望舒淡淡一笑,招手示意她过来,汀汀把伞放到一边,很自然的坐到望舒怀里。
“我要学这个吗?”
望舒点点头,“嗯。这首曲子叫《山茶花》,是我前几日作的,还未曾弹给你听,方才你说想学琴,这首曲子正合适。”望舒手把手的教汀汀指尖与琴弦之间的位置还有力度,“你看,先这样两指夹住,一提就是这个声音……”
望舒教的很细心,汀汀试着弹了好几遍,虽说有好几个音调错了,但她也能弹个七八分像了。
望舒没想到这小姑娘看书不怎么样,但这音律竟是这般有天赋,与他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望舒坐到一旁,趁着炉里还有炭火顺手烧了壶热水泡了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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