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他攥紧拳头，眼中怒火焚烧。

数秒后，重归平静。

但是他的眼中多了一些什么，心中又少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江汐玥只是看着他发呆，却不知道他内心的变化。

彭沐淡漠的回过头，看着江汐玥说，“怎么处理？”

江汐玥对上他那麻木的目光，心里一颤，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陌生。

虽然本来也不是很熟，但给人的感觉就像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他们的魂魄被困在了纸人里面，他们不记得自己已经死了，最好的办法是把这里烧了，让他们解脱”

她犹豫了一下，问：“那个，你没事吧？”

彭沐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啊，我怎么可能有事，我好得很，我从没感觉我自己这么好过。”

他转身离开了屋子，没有再看一眼躺在地上一直伸手的上官曦。

直径走到村口，彭沐找来一堆干柴放在一户人家的门口，然后用火点燃。

他平静的看着火越烧越旺，看着火蔓延到每一户人家，直到，直到上官曦所在的屋子淹没在火海。

他们有什么错呢？上官曦有什么错呢？

她只是想摸着自己孙子的头，看看自己的孩子有没有受伤。

彭煜有什么错呢？他只是个孩子，他只是想和伙伴玩耍。

柳雪又有什么错？她只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对喜欢的人会羞涩。

这些村民又有什么错呢？他们只不过想活着，只是活着。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命运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心生怜悯的是我，袖手旁观的是我，共情的是我，无能为力的还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彭沐突然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就哭了，眼泪无声的划过脸颊。

他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接踵而至得打击让他内心崩溃了，前世的三观崩塌了。

江汐玥怜悯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连时叔也在他体内保持沉默。

彭沐笑累了，也哭累了，他坐在地上，看着火在燃烧。

他眉心的竖瞳一闪而过，不同的是，金色的瞳孔带上了许些墨黑。

等到只剩下一片灰烬，等到他的心逐渐平复，等到这世间重归寂静。

他站了起来，向云山走去。

他的身影是这么的落魄，孤单，让人心疼。

……

又回到了熟悉的山洞，顺手在路上抓了一只兔子，还有一只野鸡。

又收集了许些柴火，留在山洞备用，随便找些干草铺垫，算是当做床铺了。

对了，他突然想起那只死去的狐妖。

他回过头，问跟了一路的江汐玥狐妖在哪，让他带自己过去找。

按理说，这种妖浑身上下是宝，

肉可以吃，晶核的话，按剧情，是可以当货币，或者修行用。

即便现在看，也嫩想象当时的战斗有多惨烈，鲜血已经干了，狐妖得尸体躺在那里，仍然瞪着眼睛。

彭沐默默地扛起狐妖的尸体，背去了山洞。

虽然狐妖的尸体残破不堪，但是能吃就行，还好不是很炎热，尸体还算新鲜。

彭沐用匕首划开狐妖的眉心，其脑袋中间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紫色晶体。

狭小的山洞里，三人无言，彭沐盘膝修行，江汐玥无聊的把玩一把小刀。

或许，从这时开始，彭沐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他的心，已经开始染上了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