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后。
宝光阁二楼一间静室中,陈渊坐在蒲团上,手持一个青瓷茶盏,默默啜饮。
在他身前的白玉小案上,摆着一個紫铜香炉,炉中烟气袅袅,屋内檀香清幽。
一个时辰后,聂铭手持定光镜,走了进来,面带歉意,道:
“陈道友久等了,定光镜已然温养完毕,道友请看。”
他抬手一送,定光镜缓缓飞向陈渊。
陈渊放下青瓷茶盏,接住定光镜,手掐法诀,往其内注入法力。
定光镜立刻放出光芒,一道浅浅的白色光柱,在镜面上吞吐不定,将略显昏暗的静室,照耀的如同白昼。
陈渊又细细感知了一刻钟,方才收回法力,反手将定光镜收入储物袋中,对聂铭行了一礼:
“聂道友费心了,陈某谢过。”
聂铭笑道:
“聂某也是为还人情,陈道友不必客气。”
陈渊却是微微摇头,取出一个玉瓶,放在案上:
“人情亦分深浅,定光镜威能尽复,隐隐更上一层楼,足见聂道友尽心尽力,陈某不能不有所表示,一点薄礼,还请聂道友不要推辞。”
聂铭看向玉瓶:
“这是……”
“此乃在下炼制的两颗复灵丹,服下之后,打坐一刻钟,体内法力便可尽复,聂道友炼器时,应该用得上。”
聂铭闻言,面露惊讶之色,看向陈渊的目光更添几分慎重。
这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法力的丹药,向来珍贵,纵使他精通炼器术,身家不菲,也是只闻其名,未曾见过。
他当即回了一礼:
“原来陈道友是一名炼丹师,此丹聂某也曾听闻过,似乎需用一味百年灵草为主药,陈道友能将其炼制出来,当得起大师之称了。”
陈渊说道:
“复灵丹与真正的筑基期丹药,还相差甚远,陈某愧不敢当。”
聂铭疑惑地眨了眨眼,随后才反应过来,笑道:
“聂某却是忘了,陈道友乃是凌云派高徒,传承完备,唯有炼出筑基期丹药,方可称为炼丹大师,不像我等散修,大师之称泛滥。不过陈道友既已炼出复灵丹,至少也是一只脚踏在了炼丹大师的门槛上,不日便可跨过。”
陈渊笑了笑,没有向聂铭解释凌云派炼丹阁的规矩。
他一抚储物袋,取出那柄从黄允尚处得来的银色飞剑,放在案上,道:
“陈某还有一事相求,这柄飞剑虽是上品法器,但却极为坚硬,两剑便能斩破一件上品法器,甚至硬扛下品灵符一击,完好无损,可否请聂道友鉴定一下,此剑是由何种灵材炼成?”
聂铭笑道:
“此事易耳,道友稍待。”
他伸手摄过飞剑,仔细端详一番,表情慢慢变得慎重起来,忽然一抚储物袋,拿出一块青色石头,持银色飞剑,切了下去。
嗤。
银色飞剑毫不费力地将青色石头一分为二,没有一丝停顿,断面光滑如镜。
这时,他的神情已经变得极为慎重,往飞剑内注入一丝法力,细细感受。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双眼,缓缓道:
“若是我没有看错,这柄飞剑中掺入了一些银罡石!”
“银罡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