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她就是顶着这个妆容在外晃了一圈!
宫娥拈起帕子,沾了温热的桂花皂荚水给顾浅卸妆。
卸好妆,再仔细地为她敷粉。
顾浅指着盒里银白色粉末问宫娥:“这个不会是铅粉吧?”
铅是致癌物。
宫娥停了手上动作,答道:“陛下,是铅粉。”
顾浅听了,像见了鬼。
她一把抢过帕子,将脸擦了又擦。
难怪她总是头疼,说不定就是铅中毒。
宫娥见此,从另拿起一块帕子,浸了桂花皂荚水重新为她卸妆。
“铅粉太干,再不许用!”
顾浅语气严厉不容反驳。
“是,陛下。”
宫娥收了铅粉退下去,换了米粉过来,重新给她敷面。
顾浅看着发黄的铜镜,左看右看,不得劲。
“啧,这铜镜再好,用了这么些年如今也模糊了,颜色也失了真。”
吴大监闻言,提到云麾将军独子,岑(cén)小将军出征前曾进献过一面宝镜,照人如同实观一样逼真,只是当时陛下不喜他,连宝镜也一并存入库房没有用。
“是吗?拿来朕瞧瞧。”
顾浅有些迫不及待。
什么宝镜照人如同实观?
难不成这个岑小将军也是玩家?
宫娥给女帝上好新妆之后,尚宫局的人将宝镜抬来了。
他们将镜子上的红布揭开,顾浅一瞧——
嚯,这不一整个灭绝师太嘛!
再瞧瞧眼前这些宫娥们脸上一言难尽的妆容,她忍不住摇头叹息,着实不能怪她们——一个个化得跟吸血鬼似的。
于是,顾浅自己动手卸了妆重新化。
宝镜清澈透亮,她注意到,女帝右眼角有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细疤。
“鬼迷日眼的,拿老子真人建模!”
女帝化妆品不多,是重复的老几样——妆粉、腮红、唇脂、眉黛。
好在女帝自身皮相佳,不需要浓妆撑颜值。
顾浅抹了鲜花汁子,上了薄薄一层米粉,又用黛粉画了小山眉,点了唇脂便停手。
她没有化花钿(diàn)、斜红、面靥(yè),腮红也只是薄薄的扫了一层。
虽还是古风妆容,但相较之前明显淡了许多。
浅粉色衣裙搭配金簪玉钗环,挽着一条长长的泥金描翠帔(pèi)帛,妆容清透,双眼晶亮无邪。
真真好一朵柔弱不能自理的野玫瑰,特别适合干坏事!
镜中,一抹寒光从顾浅眼底闪过。
岑小将军能弄到19世纪工艺的水银镜,不知是他自己搞出来的还是哪里得来……
他也是真实玩家么?
如果他已经是醇亲王党,那就不要怪她不手下留情。
“你们觉得朕好看吗?”
宫娥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不敢回话,生怕一个字说错就落得和昨夜被活埋的姐妹们一般结局。
吴大监见气氛不对,连忙上前打圆场:“好看!陛下这个样子像是回到了十五岁,天真浪漫,容色倾城……”
顾浅起身对着镜子左照右照。
好看是好看,就是这副身板子太瘦了,胸前扁扁的跟发育不全似的,比她原来要差远了。
“大监,同朕说说这个岑小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