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也好……她心里的位置便能空出来。
季符离伸手揽住顾浅肩膀:“是有些像,亲兄弟总是会长得像。”
顾浅瘪瘪嘴很不屑:“切!我现在一看到东方颀就来气。”
她不是介意东方颀出轨,她又没瞧上他。
她介意他出轨反派醇亲王。
更介意他出轨就出轨,但是敢做不敢当没有种。
最介意的是他心里明明没有女帝,却能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来……
这种渣男,总有一天要叫他死在她手里。
“浅浅气什么?”季符离将她的手拢在自己手心里,看着她晶亮的眼睛。
顾浅靠在季符离肩上,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气什么,反正提起他我心里就不舒服。”
“那就不要想他了……”
季符离说着,唇瓣覆了上来。
马车一路疾驰至清思殿门口。
季符离抱着顾浅进了殿……
两人换了衣裳再出来时,已经月上柳梢头。
季符离将顾浅轻轻放到软轿上,目送她离去。
顾浅回到紫宸殿用过晚膳,屏退左右,将茉心单独留下。
茉心见状,不急不缓地跪下磕了头,低着头没有看女帝。
“你倒机灵,知道朕要问话。”顾浅喜欢机灵的人。
茉心想:问话?不应该是问责吗?
虽有疑惑,但她还是毕恭毕敬地开口道:“陛下问话,奴婢自当知无不言。”
“好。”顾浅抬起伤腿放在脚踏上,纤眉微挑道,“你会武功?”
茉心暗暗想:这事陛下不是一早就知道吗?何故再来问?
“是,奴婢习武十三年。”但是谁教的她不能说,至少主子没同意之前不能说。
顾浅心道好家伙!十三年,那不得是个世外高人?
“说说你的真实身份和进宫目的吧。”
如果是为了保护女帝,谁肯下这个血本?
赵太保那个清贫样子一看就不可能……
等等,会不会因为钱花在这些项目上所以日子清贫?这么一说也能说得通……
顾浅这头胡思乱想着,垂眸对上了茉心充满疑惑的一双杏眼。
她在茉心眼中仿佛看到了……怀疑?!
难道她说错什么暴露了自己?
“你这是什么眼神?”顾浅喝道,“朕要不是落水伤了脑子,能忘掉那么多事?”
茉心被顾浅一唬,连忙磕头道:
“陛下恕罪!奴婢名叫茉心,是陛下取的……”
六年前,岑沐年小将军远赴北疆之前,强留了她在女帝身边伺候。说女帝若是不留下她,他便夜夜翻墙来皇宫找女帝谈心。
女帝又气又恼,只得留下茉心在紫宸殿当差。
茉心原本不近身伺候,只是前日里女帝一怒之下埋了一批贴身的宫娥,吴大监便指了她去伺候女帝。
顾浅眯起眼睛,瞧她不像撒谎的模样。
这么说来,茉心算是岑沐年小将军放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保镖,或是一只眼睛?
可是……插眼不应该偷摸的吗?
就这样明晃晃的在女帝面前插眼,是该说岑小将军天真,还是该说他狗胆包天太过狂妄?
宫外,城郊一处私宅内。
岑沐年捏着飞鸽传书双手负于腰后,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眼神晦暗不明。
胡颖坤悄咪咪凑过去看到了几行字,得知女帝近日常与季郎官宿在一处,便上前问:
“主子,用不用我去……”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岑沐年沉声道:“不要妄动。”
他搓磨几下指尖,笑得凄惨: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
胡颖坤却道:“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