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莉薇娅今夜不是邀请了你出席么？”

“你不打算去？”

姜启的肩头罕见的没有了某只白色狐狸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节翠绿的枝条。

它将一截末端劈成分叉，形似人样般稳稳盘坐在青年的身上，出声问道。

“去啊，当然去。”

“这不是等着她叫我嘛。”

姜启毫不迟疑的回应。

“那你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虽然苍木并非人类，连繁殖都是无性的，但不代表它不知道莉薇娅这项举动意味着什么。

自家圣女的小心思，作为长辈，它多少了解一二。

何况，她馋姜启身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莉薇娅之心，世界树上下皆知。

而且前世她发的癫，苍木仍记忆犹新。

即便它从没有刻意去看，可单凭那动静，自己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用现代网络流行热词来说，就两字：

下头！

太下头了！

哪里有一点圣女的样子啊，痴女还差不多。

不过转念一想，却又合乎逻辑。

修道之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心念通达。

若心里装着事，修行也会不利索，干什么都不痛快。

莉薇娅本来也是一个直肠子，敢这样大胆的表露爱意，也不意外就是。

再加上对方足够优秀，周围劲敌也不少，先下手为强，圣女硬上仙，倒也符合她的性子。

只是听到姜启这样不带迟疑的回答，苍木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如此临危不乱者，果真仙人也。

“做什么准备？”

姜启瞥了一眼肩上的枝条，浑不在意道。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哦，对对对……忘了道友通晓因果，既如此，想必是已经做好答应的准备了。”枝条很形象地用叶子拍了拍当做人脑袋的末节。

“嗯？”

“你别以为，我什么事情都可以通过因果得知啊。”

姜启无奈一笑。

因果的确可以让他知道很多事情，但不代表天下所有的事情，甚至于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他都可以从中知晓。

能做到那样的，应该叫全知。

而他很明显还做不到。

“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

那些未来的事情，现在只有因而没有果。

所以因果网络能看到的，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一条线而已。

不光如此，能够遮掩天机的灵宝也能够短暂地隔开因果的探查。

但这种级别的宝贝少之又少，更遑论如龙门那般，可以引得整个人间修士去抢夺。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足以料敌先知，快人一步了。

毕竟任何事物都不会凭空生出来。

知道了因，再从旁预测，用大环境辅助推算，想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还是比较容易的。

最少，也会有一个大方向供人去猜。

这就是为什么，探因知果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预示之术，可以被尊为神通的原因。

它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数据。

“那道友指的是？”

“指的当然是我肩膀上一直挂着的狐狸。”

姜启伸手指了指苍木现在坐的位置。

“我知道莉薇娅的心意，也会在未来找个机会为她准备。”

“但现在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