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一愣,莫非跟自己上交的毒魂幡有干系?随后委婉谢绝吴玉好意,又打听消息起来。
蓦地,殿中扫过一道强横神识,众道士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望向中间石床,一白衣少年不知何时盘坐其上,脸色铁青,愤然开口:
“随老夫去真人府上议事。”
说罢,衣袖一招,顷刻间就裹着众道士到了真人府前空地。
刚落地,蛮牛子就冲着一短发黑衣,腰间悬剑的冷峻青年喊道:
“金风子,你就如此按捺不住,非要搞那劳甚子四绝大选?”
青年斜睨一眼,不屑开口:
“宗内真修,何人是我对手,你们不敢同我斗法,那就让弟子分个高低!”
蛮牛子大怒,嗓门儿吓了场中道士一跳,
“如何不敢?你我分个生死便是!”
金风子冷笑,就欲拔剑,空中又传来两道声音
“师兄何至如此。”
“两位师兄不可!”
白海等人抬头看去,又来了两位种符真修,一者身披黑色鹤氅,面容阴柔,笑着开口,正是灵药宗三席火鸦子,一者白衫飘飘,清丽素雅,鹅蛋脸上满是焦急,是六席青净子。
白海心里一振,青净子以《灵宝华法》种得净心青莲符,讲法一场不知能抚慰多少心神交瘁的修士,又听闻她府上仆役待遇最好,简直就是模板一样的仙子形象,至于那火鸦子,就当没看到。
两位真修带着府中纳气落地,劝住了剑拔弩张的蛮牛金风二人,一旁始终闭眼不语的麻衣老者这才开口:
“师尊已至。”
白海正在暗中打望这难得场面,五位真修齐聚一地,热闹非凡,这开口老者就是五席春雨子,据说尤其擅长灵植炼丹,嗯,也是个打辅助的。
春雨子话音刚落,一道和煦气息从山顶拂下,白海顿觉心境通明,周身真气雀跃,修为竟有了些许长进,同场中真修道士齐齐作揖。
只见山上一老者踏云而来,须发皆白,手杵碧绿藤杖,身着青衣,落到众修身前。
一张朴素木椅升起,老者缓缓坐上,怡然开口:
“叨扰我灵药一脉修行,实乃我不得如此。”
白海心中暗赞,这便是灵药宗祖师玉成子真人了,果然气度玄妙,令人折服。
众修恭敬行礼后,皆静立场中,连金风子此等张狂之人也不敢有丝毫不敬。
无他,玉成子开脉五百年至今,保这三千里药山福地无祸,教导出近二十余名种符真修,堪称无量功德。
又见玉成子放出一道木牌,样式简朴,无甚出奇。
纳气道士们看不出深浅,种符真修们却神色各异。
金风子神色激动,蛮牛子喉咙也滚了两滚,火鸦春雨二人面无表情,如没看到,只有青净子身形摇晃,面容悲戚。
“我乃药山一老松得道,启灵明性,迄今已有八百余年,
修得丹成,开创法脉,这一生也不算平淡,
不过生灵各有命数,我活得太久,几近人仙,如今可算大限将至,
可灵药一脉,总归想让其多传承些时日,这块山君令,是我五百年心血,依仗此物,在药山福地里媲美丹成不是难事,
你等且选出一人,我终有不甘,仍要闭个死关一试。”
玉成子缓缓说完,振袖飞走,竟带几分豪气,
“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