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报名流程即可。”邓普斯把茶具收了起来。

“没……没了？”

眼看教务主任坚定地点了点头，楚正凌慌了神，因为他知道不可能会有这种好事。

他楚正凌，一个成绩常年徘徊在中下游的废柴，刚从大专院校跳出来，何德何能比品学兼优的翟秋和面子都大？你丫搁这扶贫呢？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楚先生，你的学费已经有人预先缴纳过了。”邓普斯从抽屉里摸出一张信用卡。“她还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邓普斯最后那句话主语用的是“She”，楚正凌小拇指一颤，强行抬了下嘴角，显出开心的样子。但表情却僵硬在了脸上，渐渐地，如抽丝剥茧般消失……最后回归空洞。

为什么会这样？楚正凌看着那张黑色信用卡，他没那么傻，当然猜得出是谁。

这些都是多年未见的老妈对自己的关心和重视，应该高兴才对。但为什么自己……笑不出来？

他来回尝试了几下，做出了在旁人眼里宛如面部肌肉痉挛的诡异表情……直到被一连串“嘀哩哩”的电铃声打断才停下。

邓普斯打了个抱歉的手势，拿起了办公桌上的有线电话，楚正凌还以为那就是个装饰用的玩具，没想到21世纪都过去一小半了还有人用这种老古董。

教务主任简单对着电话说了几句，便招来了一旁静候的红发少女。

“索利雅，阿尔伯特院长在办公室等你。”

少女点了点，没有询问什么，反而朝着楚正凌：“我待会去找你。”

楚正凌心想这丫头也奇怪得很，就算你接受我妈的委托把我拉到这，现在任务也完成了吧，不该双手抱拳就此别过么……难不成还有什么售后服务？

邓普斯放下电话，拿起印章。“例行公事，入学前要回答一个问题……你觉得这所学院怎么样？”

楚正凌像模像样思考了一会。“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还有什么让你顾忌的么？”邓普斯面容严肃了起来。

“当然有，我还没看到宿舍和食堂呢。”

“宿舍我校是双人间，配备了热水器空调和Wi-Fi，24小时不断。至于食堂，英国菜确实让人不敢恭维……”

邓普斯遗憾地做了个“你懂得”表情。“……所以前年我们跨国聘请厨师组成了新团队，其中包括意大利、日本、法国和中国。”

“听起来还不错。”何止还不错？楚正凌的嘴巴差点没兜住口水。

“那就好。”邓普斯摁下印章，随后把信用卡夹在录取通知里塞给他。“今天下午到的新生都在大礼堂里，你应该去看看，也许会有惊喜。”

“什么惊喜？”

邓普斯神秘一笑。“说出来就不叫惊喜了……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