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润又惊又怒,声音更是尖锐了几分:“我平素是怎么教你的,叫你与玉世女保持关系,你敢拒了她?你当苏家是什么高门大户,让你同玉世女有了关系,还是凭这地界优势!你竟敢……”
“母亲,孩儿自然知道,只是,你可知道,孩儿可入了七皇女的眼儿呢!您说,是皇家好,还是玉府妙呢?”苏韵华依旧很平静,好似在陈述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
“这样啊,你怎的早不告诉母亲?我就知你是个懂事的,既如此,你可要好好地交好了七殿下……”苏润听了,却是立即转了话锋,脸上的恼怒也即时收起,换了一副和善的脸孔,硬是扯出一个笑来,果真似个慈母了。
苏韵华也笑了:“我也是最近才确定了殿下的心意,这才晚了些时日。”
“不晚不晚,我儿最是贴心……”苏润甩了鞭子,开怀大笑,本想要责罚这不听话的儿子,想不到竟有此意外之喜。
苏润搀起儿子,倒又是一个母慈子孝的场面了。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自己那唯利是图的母亲,心中轻叹:七皇女为的是母亲手中的兵,可惜……不过自己也不单纯就是了,谁也说不得谁。只要自己嫁了七皇女,就算没有那兵马,凭自己的本事,也足以立足。
思及此,他唇角勾出一抹笑来。
只是踏进卧房,他却再笑不出了——他为宫宴表演特意订的衣服,竟被人剪坏了!
长安街上,人声鼎沸。
醉香楼里,天字一号房中。
“韦怜,本殿欲求娶苏三公子,母皇却不同意,你可有良策?”七皇女一仰脖灌下一碗酒,很是烦闷,向一旁的幕僚问道。
“殿下为何想要此人?苏家,其实于您的大业并无太大益处。”
“先生此言何意?苏家虽谈不上什么大家族。可苏将军手里可握着几万兵马……苏公子的才名更是广为传扬……”
“可您的目的太明显了,这样一来,您入局就太早了,过早地与太女和其他皇女对上,并无好处。不只做不得渔翁了,于全局也未必有益。再说,苏家的名望毕竟比不上那几家。但也委屈不得,只能为正,最是尴尬。”幕僚颇为担忧。
“无妨,有了兵马的支持,孤还怕什么?”
幕僚却并不像她那么乐观,照理说,苏府手握兵权,该是晋升的时候才对,那苏润却似有什么忧虑似的,一心攀附权贵。莫非,有何隐情……
“殿下既想求娶,此次宫宴便是最好的时机。陛下已隐隐表露选妃的意思,您既已入局,只管显露真本事就是,当然,若能说动苏三公子,便更好了。”韦怜突然凑到七皇女耳边,悄悄说道:“必要之时,还可以………”
“妙哉妙哉,就依先生之言!得卿之助,本殿喜不自胜,愿先生满饮此杯。”七皇女大喜,又举起手中酒杯,恭敬地敬上了一杯。
韦怜有些惶恐,只受了这一敬,拿起酒杯喝上一大口,一时间宾主尽欢,只是不知觥筹交错间,又是谁人哭,谁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