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生一张型男冷酷脸的,以往若是他如此深看着对方,必然会给对方带来极大的威压感,男人尚且承受不住,何况是女子了,曾经就有一个姑娘是被他给看哭的。但这回他看的是钟希望,在钟希望的眼里他不但没有产生什么威压,反倒是一种眼巴巴地求可怜的模样,所以她忍不住又往挎包里摸。
不过她将包里仅剩的两块糖给了站岗的小战士了,此时自然是摸不出什么了。
钟希望觉得有点对不住赵卫国,歉疚地朝他笑了笑:“那我进去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赵卫国点头,驱车离开。一路上他都觉得自己的心在飘,在浮躁,但他又不讨厌这种感觉,反倒心情很愉悦,等他发觉时,他竟在反反复复地哼着他手底下的兵蛋子曾经唱过的那首不停重复哥哥妹妹好的情歌。
钟希望从医院的厕所里出来后,斜挎包也比之刚才鼓了不少,里面装着她从空间里带出的营养吃食。
之前赵卫国已经跟钟希望提了,郑曙光醒来后就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并将房号告诉了她。
钟希望来到郑曙光的病房外,门没关,里头围站着好几个人。
钟希望抬手在门上敲了敲,那几个人纷纷转脸朝门口看过来。
“啊,小姑娘,你来了!”主治医生言卫华冲着钟希望笑得满脸开花。钟希望也是昨天威胁了人家之后才注意到他胸口的铭牌,此人竟是医院的副院长。
“嗯,你好,言医生!”钟希望走进来,见着其他三人,郑兴华、苏雯以及一个陌生的年轻姑娘,三人均穿着军装。
钟希望昨天开始并没见到郑兴华,给郑曙光做完手术后倒是见到了,但因为当时有点累便没仔细看,这会儿仔细看了不由地一惊。
当然,她惊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左脸上的那道丑陋伤疤毁了他的一张帅气好看的脸,而是因为他长得和孙来福太像了,有七八分神似,这要是他们俩人站一起,那绝对会被误认为成父子的。
如此看来,郑曙光反倒和郑兴华不那么相像了,他长得更像他的母亲苏雯。钟希望不由地又看向病床上的郑曙光,发现这小子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虽然他仍是淡然着一张脸,但钟希望却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急切而又愉悦的神采。
见钟希望先是看着自己丈夫出神,接着又看着自己儿子出神,苏雯这心里的火气就噌噌地朝外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土丫头,太不知廉耻了,看男人的眼神居然那么露骨!苏雯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就攥紧成拳,嘴角也因咬牙切齿的内敛动作而不停地小幅度抽搐着。
郑兴华倒是没觉得钟希望是看他看出神了,他明显感觉到这丫头似乎是透过他想到了什么的样子,此时的他和苏雯都还不知道他们妹妹郑灵已有下落了。
“怎么,小姑娘是被我脸上的伤疤给吓到了吗?”郑兴华笑呵呵地问道。
钟希望摇摇头,大方地笑看着他:“并没有,依我看,首长的脸上有了这道伤疤才更显得英武不凡!”钟希望夸起人来自然是信手拈来的,这听在苏雯的耳朵里更是刺拉拉难受,刚想发作,忽然就见钟希望向后利落地退了一步,立正,弯腰行礼,并效仿军人回答的模式干脆利落道,“首长好!”
郑兴华也是一怔,随即便笑着道:“小姑娘好!”
见钟希望对郑兴华行礼了,苏雯这才感觉心里顺了些,转而又见钟希望看向了自己,她正想着这丫头一定也会给她行个礼,叫声“阿姨好”时,就听到钟希望笑着道:“首长媳妇好!”
钟希望对苏雯的称呼倒是让在场众人一怔,尤其是苏雯,差点就没绷住直接暴走了。
这丫头!这丫头!她绝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记恨着昨天她质疑她的事情,所以才这么称呼她,让她难堪!
郑兴华对自己的妻子还是很了解的,心气高,易冲动,有点小虚荣小私心小偏见,但没啥坏心。他注意到妻子似乎对钟希望这个小丫头就有些偏见有些不喜,他都能感觉到此时妻子浑身冒着火气。郑兴华不由地深看了钟希望一眼,小丫头不简单哪!
苏雯自然是没有再回钟希望的问好,钟希望也料到了,并不在意,又转脸向那个此时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很辛苦的年轻姑娘。
“这位小姑娘,你好!”钟希望冲年轻姑娘伸出手。
年轻姑娘名叫赵新英,身材高挑,面貌靓丽,一身的军装衬得她很有气质,让钟希望想起上辈子看过的电影芳华里的那些女兵们。
“你还没我大吧,居然叫我小姑娘,你还真有趣!”赵新英倒是个开朗爽利的性子,笑容很灿烂,牙齿很白,左颊边还有梨涡,看起来很是俏丽可人,“你好,我叫赵新英,今年二十岁了,你呢?”
钟希望难得遇到个大方和气的姑娘,心里一下子就对赵新英很有好感:“我叫钟希望,过了年就十八了。”
“哈!果然比我小!我已经从言副院长这里听说过你了,听说是你的到来才唤醒了曙光哥,你的名字可真没取错啊,是能给人带来希望的姑娘呢!”
钟希望笑着没说话,只是似有若无地朝言卫华瞟了瞟,言卫华正等着要和钟希望探讨一下医术问题,所以自打钟希望一进来他就一直关注着,故而就捕捉到了钟希望朝他瞟来的一眼,顿时冲她咧嘴笑了笑。
虽然一开始的见面里貌似有些暗潮汹涌,但也只是很短的时间,很快,郑兴华就带着苏雯和赵新英走了。赵新英临走时还冲钟希望眨了眨眼,用口型对钟希望说等会儿再来找她玩。
钟希望觉得赵新英是个有趣的孩子,便冲她比了个上辈子学来的“k”的手势,这一手势倒是把赵新英给看的一愣,本想问问是啥意思的,苏雯却在此时和她说话了,她也只好作罢。
郑曙光住的是双人病房,是专门供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重伤患者居住的,有自带的卫生间,比普通的六人和四人病房舒服些。
此时,病房的另一个床位还没有住人,只有钟希望、言卫华以及病床上躺着的郑曙光三人。
言卫华迫不及待地开始同钟希望探讨医术问题,钟希望只敷衍了几句便将言卫华给送走了,最后关门时,言卫华还非常不甘心地试图再说些什么,直到门关实了,他才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当病房里只剩下钟希望和郑曙光两人时,在郑曙光看来,气氛是有些沉默尴尬的,但同时他心里又十分享受这份沉默和尴尬,终于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不过钟希望却丝毫没有尴尬的感觉,先是替郑曙光把了把脉,又检查了一下伤口。
郑曙光感觉到钟希望轻柔地替他拆解绷带,柔软圆润的指尖难免会触碰到他光裸的肌肤,虽然只是如羽毛扫过一般轻巧,但那扫过的一瞬间,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好似刹那凝固,转而又剧烈沸腾一般,热燥之气“轰”地一下蔓延蒸腾全身,好似要着火了一般发烫,随之而来的便是不受控制的颤栗。
他知道这些只是他自己的感官在无限放大他内心的所有感受,所以,他的脸还是维持着一贯的淡定,只是通红冒火的耳朵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然而,郑曙光的所有躁动、不安和窃喜在钟希望面前都是白瞎,她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至少在郑曙光看来是这样的,所以他松口气的同时,又感到深深的失落。
然而,正在替他检查伤口的钟希望突然就来了一句:“郑曙光,你的命是我的,你知道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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