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苏悦然才发觉自己那个时候是真的可恨。
为了这种男人,竟然和教了自己十几年的大师闹矛盾。
今世这个时间点,墨青大师应该还在土堆房里生闷气。
“老师还健在。”
苏悦然缓缓开口。
“还在就好,还在就好。”
孟老爷子仍然盯着苏悦然的字看,越看越喜欢。
“悦然,这字能送给爷爷吗?”
苏悦然点头:“这原本就是给爷爷准备的生日礼物,不给您怎么能算生日礼物呢?”
“好好好!”孟老爷子招招手:“把这幅字收起来,挂在我房间里,和鸿朗那个挂在一起。小心点,别弄坏了。”
老爷子交代完,态度比刚才亲昵许多,问她:“你是不是还准备了别的礼物?贵不贵重?”
苏悦然懂事地回答:“很贵重,因为我刚回来不了解爷爷的喜好,是哥哥为我准备的,肯定让哥哥为我破费了,被人换走了我很心疼。不过这件事我能处理,爷爷您休息就好。”
“好。”孟老爷子说:“既然是你的东西,交给你处理合情合理。”
他看了身边的管家一眼,管家推着他回了屋。
苏悦然目送孟老爷子回到里屋,表情才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她问孟鹤堂:“爸爸,能不能用一下你的人。”
“当然可以。”孟鹤堂沉稳点头:“你随便用,我也想看看是谁偷走了我女儿为我父亲准备的生日礼物!”
来的都是客人,按道理来说,客人被怀疑偷了主人家的东西应该很生气,但没人敢生气。
也不想想,谁敢生孟鹤堂的气?
更何况,还有沈焕修在背后给苏悦然撑腰。
他们敢怒不敢言。
孟千羽在一旁端坐着,不动声色地瘪了瘪嘴。
这里这么多人,她怎么查?
等她查出来,黄花菜都该凉了。
她倒要看看,苏悦然会怎么得罪大家。
苏悦然也清楚,现在这些宾客不反对只是敢怒不敢言,孟鹤堂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纯良温润的人设,不能因为她这个女儿给毁了。
她在人群中扫了一圈,礼貌地笑了笑。
“大家今天是来庆贺我爷爷八十岁大寿的,都是客人,我不会怀疑我们的客人偷家里东西,大家敞开了玩,不用担心。”
说完,朝旁边站着的保镖招了招手。
“把所有能接触我们休息室的人控制起来,一人一个房间,仔细盘问,对他们的口供,有一点差别也要让他们交代清楚。”
这是警方在审讯犯人的时候常用的审讯方法,在不能刑讯逼供的情况下,是最高效的办法。
“另外,只要是能和别人的口供完全对上的人,一人奖励五万,我掏钱。”
最后,她表情严肃地扫了佣人们一眼。
“提醒大家一句,我哥哥准备的礼物价值上亿,偷了的那个人最好祈祷一下别被查出来,自己算算要坐多少年牢,别人给你的几万块钱值不值得买你十几年,你自己好好想想。”
一直端坐着的孟千羽听完她这番话,偏头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很聪明。
佣人的心里承受能力能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