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信以为真,夸道:“梅公子擅词,梅大小姐擅曲,真是兄妹同心呀。”也有人怀疑道:“你们家雇来的人,当然替你们兄妹说话。令妹唱曲一流,在下自然相信,只是梅公子,你又该怎么证明歌词是你所作?”众人又纷纷附和:“这位公子说的对呀,你怎么证明歌词是你所做?”
梅文打开折扇,轻摇两下说:“清漪姑娘,可否把刚才的画轴打开,在下现在就能作词一首,以辨真伪。”清漪姑娘吩咐翠儿道:“翠儿,去把画轴打开。”翠儿应了一声:“好的,姑娘。”然后就把画轴拿起,缓缓展开,一幅梅花栩栩如生地展现在众人面前。梅文走到台上,转过身对众人,行礼后,说道:“诸位,听好了。”然后,缓缓吟诵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清漪姑娘今天拿这副梅花图,只是临时起意,心想:“梅公子果然是才华横溢,才一炷香多点的时间,就能做出如此佳作。”她怎么也想不到,梅文这首词和红豆歌词是他老爹花了一千五百两买来的。现在梅文作出咏梅,和她刚才猜出谜底一样,也是一个巧合。台下的诸位公子,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佩服梅文的才华,输得心服口服。清漪姑娘说道:“不知梅公子,可否告知小女子,那首红豆是为何人所作?”
梅文直男了快二十年,这回总算情商在线了一次,说道:“让姑娘见笑,红豆正是梅某,思念清漪姑娘你所作。”清漪姑娘见梅文很上道,于是说道:“诸位公子且散去吧,小女子今夜只为梅公子一人抚琴。”台下众人有的人不甘心,有的人却输得心服口服。于是众人纷纷离去,有的直接回家,有的则是去找自己相熟得姑娘。
片刻功夫,大厅内已是只剩下梅文,清漪,翠儿和绿儿四人。梅文问:“不知清漪姑娘,抚琴一曲,作价几何?”绿儿说:“没想到梅公子,竟也是个俗人。”梅文疑惑道:“姑娘这是何意?”清漪姑娘掩口轻笑道:“呵呵,梅公子,你今日之佳作,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天下。小女子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还谈这些个俗物作甚。请公子随小女子上楼,品茶听曲就好。”
梅文与清漪姑娘,谈些诗词,又一起下棋和弹琴,又各自聊了很多自己的过往。才不到一个时辰,梅文就深深地被清漪姑娘所吸引。当清漪姑娘摘下面纱。梅文一下就呆住了,产生了要为她赎身的想法,于是问道:“清漪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清漪姑娘大概也猜到了,淡淡地说:“梅公子且说吧,小女子洗耳恭听。”
“清漪姑娘的才情,在下着实仰慕,若是能与姑娘长相厮守,那该有多好。”梅文又叹了一口气说:“唉,只怕清漪姑娘看不上我这等俗人吧。”清漪姑娘说道:“梅公子不必如此,小女子并未想过要让他人为我赎身。”梅文疑惑问:“这是为何?”清漪姑娘说:“其一,前来为小女子赎身之人,小女子未必喜欢;其二,小女子被赎身之后,也只能做个侍妾。赎与不赎,又有何区别,不过是换了个笼子罢了。”梅文又问:“那姑娘你今后有何打算?”清漪姑娘回答:“梅公子,小女子也是与你一见如故。实不相瞒,我已经存够了银钱,打算明年为自己赎身。再找一处尼姑庵,从此常伴青灯古佛。了此”
梅文赶紧打断道:“这可不行!姑娘不愿意被人赎身,无非是不想给人做妾,又怕所托非人。梅某愿意为姑娘赎身,用八抬大轿,来明媒正娶清漪姑娘。”清漪姑娘哀叹道:“梅公子说笑了,我一个风尘女子,如何做的了梅府正妻?怕是以后还会连累公子,咱们还是聊些别的吧。”梅文指着屋顶说道:“梅某发誓,梅某此生非清漪姑娘不娶,若违此誓,愿五雷轰顶,下十八层”
清漪姑娘赶紧捂上梅文的嘴,哭着说:“梅公子,不用再说下去了,求你,别再说了。”梅文赶紧握住清漪姑娘的手说:“我已经想好办法了,我半年内就能凑出两万两银子,给你赎身之后,我再花钱给张记油坊的东家,把你认作他的嫡女。我再让我娘去张家提亲。”清漪姑娘问:“人家张家能同意吗?”梅文得意道:“四方酒楼是张记油坊的大主顾,除非他不想干了,才会得罪我。”
两人商量过后,已经到了子时末,梅文辞别清漪姑娘,就返回了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