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慢慢谦谦君子自然不在意，夫子见得如此趣事自然也没有什么睡意，相比不被打扰而言，他倒是对洛羽这阴神极为感兴趣。之前洛羽突破之景象虽然被他收于自身，以不灭真灵遮掩，但他修念力上了日字卷随后名字隐匿自然是瞒不过夫子的，既然遇到了自然是要研究一番。

“哼，臭小子，死活不愿拜老夫为师，现在有困难了知道来求老夫了？”

见这傲娇老头打趣自己洛羽也不意外，真性情罢了，有求于人则先下之，何况只是区区打趣。

“夫子见笑了，昔日我老师虽领我入门，可修行之路也只能靠自己，原本我的资质就平平无奇，侥幸修得阴神已是万幸，只是如今遇到知见障，却是厚颜前来应昔日之约，向夫子求学问道。”

见夫子不语，洛羽也知晓对方是在等自己继续说下去，当下便将自己如何修得阴神，又是如何以天雷与掌心雷淬炼之事一一道来，按理来说自己的方向并没有什么差错，只是不知为何迟迟不见效果。

尽管早就知晓对方入了六境，奈何对方身上被一层迷雾笼罩，纵然是夫子也难以看清，此时听闻详细，二人也不免啧啧称奇，但夫子毕竟是堪为万世师的夫子，很快便明悟了其中道理，稍加思索后开口道：“臭小子，也不知你老师昔日有没有说过你太贪心太心急了。”

洛羽闻言一怔，久远的记忆再次浮现，昔日抄录经文时，一本尚未抄写熟记就忙着开始下一本，娘娘也的确说过同样的话。那时自己资质平平，悟性不佳，总是想着多学点学快点，反而欲速则不达。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或许也正是如此自己才历经三世轮回磨练，可是这根骨资质改善了，悟性难以提升，这也就罢了，关键这心境却始终不能真正圆满，也无怪乎前些年自己红尘炼心还有效果，想到此处洛羽不由面露惭愧之色。

夫子见状也不由点点头继续说道：“按照你的设想，成就元神要分为两步，先成阴神，后成阳神才算大成。按照我们的说法这应该分为两个境界，如果说阴神是六境，阳神就是七境，你破境才多久，积累不足就想一步踏入七境，不是太贪太急又是什么？”

有道是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活了千年之久的夫子一语点醒梦中人，瞬间将洛羽惊醒，此刻他也真正意识到了过往的自己确实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仗着娘娘赐予的造化，仗着数世记忆的积累，的确有些迷失了。

见洛羽躬身行礼，夫子称赞孺子可教后又接着开口道：“至于你所说的天雷淬炼阴神为何没有效果老夫也只是一个猜测，或许是我们的世界规则的问题，天雷充斥毁灭之力缺乏生机，你的掌心雷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你尚未真正领悟阴极阳生，自然是难以见效，按照你现在的方法淬炼，除了能使阴神凝固加强抗性之外，成就阳神确实不易。”

“原来如此，阴极阳生，恰如没有绝对的黑暗，也无绝对的光明，如此便多谢夫子解惑了。”洛羽再次重礼拜谢。

“黑暗？光明？你的意思是？嗯……还需要再仔细看看才是。小子，没想到为你解惑倒是让老夫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今夜果真有趣的紧，哈哈哈哈……”

听着夫子那爽朗的笑声，洛羽也不由会心一笑，即便知晓很多事情，但碍于某些原因此时他无法直言，此间先是讲解了阴神奥秘，又借夫子所言而暗点夫子，也算是还了此次人情。

至于金丹之事，洛羽没说夫子也没问，前者觉得没必要，后者更不会因好奇而强求。

只是阴神终究是有着不小的限制，东方微白之际，洛羽身形一阵恍惚，下一刻已然魂归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