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臣以为刑部分为立法司法两部,尤为不善!今侯大人身体抱恙,这立法部尚书一职不如撤去,重归于刑部理案方为正途……”
大朝之日。
司马匡在金殿之上,向皇帝奏本陈述。
这次大朝,满朝文武都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气象。因为皇帝的武功居然又有了精进,成就了武道大宗师,坐在龙椅之上的威严自然又增添了几分。
虽然宗师修为在大臣中并不算什么,但在这位皇帝身上就不一样了。而且这次大朝,骆诚国旁边还多坐了一个人,正是上次科举大出风头的乔银。
此时的乔银光华内敛,看起来就是一名巅峰武圣。不过便是如此,也足以震慑宵小了,和二十年前进京勤王的宜亲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皇上!”
此时,司马匡启奏已毕。朝班中的大肃提刑官肃慈也站了出来,朝他顶本。
“立法司法分权已有数年,岂有再归于一部之说?一个人不能当选手又立裁判,这是市井小民都懂的道理,司马大人如此老调重弹,岂不是又当又立,贻笑大方?”
“放肆!”
司马匡听了,不由得一声怒叱!
曾几何时,肃慈不过学士府中一介庶子,如今却在朝堂之上公然顶撞司马匡,这简直大逆不道。
好在皇帝及时将肃慈喝退了下去:“肃卿,不得对司马大人无礼!”
“是……”
肃慈连忙拱手躬身,微微退下。
但也因为他的顶本,司马匡的奏本被打开了一道缺口。
果然,骆诚国很快站起,向皇帝拱手道:“皇上,侯大人既然偶染小疾,此职不如先找人代掌数日?只待侯大人康复,再原职归复。”
“准奏!”
不等司马匡再开口,皇帝就接过了话头,其节奏把握之精准,就像事先排练好的一样:“那就让蔡功成先代管立法部,许德全?”
“奴才在!”
许德全连忙应了一声。
皇帝说道:“退朝之后,你传宫中太医去往侯府,为侯爱卿诊断医治!他为国家操持,积劳成疾,朕竟然一无所知,真是愧为君父……”
说着,他眼眶微微见红,颇为自责。
乔银连忙站了起来,无比动容地说道:“皇上如此体恤臣下,赐医赏药,侯大人必能逢凶化吉,不日康复!臣,替侯大人叩谢天恩,皇上圣明!”
“臣等替侯大人叩谢皇上天恩!”
骆诚国,肃慈,刘彧,应天晴,凃里琛等人也拱手躬身,整齐得好像训练过一样。
如此一来,其他的大臣,包括司马匡,也不得不一同谢恩:“臣等叩谢皇上……”
不过他们说得一点都不整齐,明显缺乏训练。
少时,司马匡和乔银重新落坐,其他的朝臣也退回两班之列。
骆诚国却未归位,继续说道:“臣启皇上!来年会试在即,我翰林院前科进士却冗员未尽,恐耽大比!以臣愚见,不如把翰林院分列出来,也好明悉责权,尽早将积员分派,做到人尽其才,位尽其职。”
“皇上!……”
司马匡屁股还没坐稳,不想骆诚国突然来这么一手,连忙重新又站了起来!
“皇上,会试大典是国之命脉!翰林院乃吏部之咽喉,骆大人若不能管理好吏部,朝廷理应另举贤能,担此要职,而非将翰林院分列而出,祸乱祖宗成法!”
他说这话的时候,骆诚国和皇帝都是无动于衷,也不觉得惊讶,似乎早就预测过他有可能会这么说。
这时,乔银也从绣墩上又站了起来。
他向司马匡拱了拱手,说道:“本御敢问司马大人,官居何职,权责何在?”
司马匡看了他一眼,耐着性子拱手道:“老臣乃礼部尚书,掌管天下文案,贝勒又何须多此一问?”
“是啊!司马大人乃礼部尚书,所尽职责是主持科举,为国家选拔官吏。”
乔银便笑着拱手还礼,再问道:“而官吏之升降录用,却是吏部之职,最终由皇上定夺!司马大人此举,是否有僭越之嫌?难道这也是圣贤之道吗?”
“你!”
司马匡听了,剑眉一竖,就要发作!
“好了好了!”
皇帝连忙打了个圆场,“司马爱卿也是治国心切,岂可因情急之举而论罪?乔卿年纪尚幼,司马大人操持国事的时候你还没长大呢,还不向前辈赔礼?”
“是,晚辈向司马大人赔!礼!了!”乔银听了,转过身,向着司马匡打躬赔礼。
皇帝便趁机问骆诚国:“骆爱卿,这翰林院分列出来,交给谁来执理呢?”
“回皇上,肃慈大人最为合适。”
骆诚国言简意骇,几个字就做了回答!还在震怒于乔银的司马匡猛然惊醒,可惜为时已晚。
“准奏!”
“皇上圣明!”
乔银和骆诚国好像排练好的一样,马上开始唱颂!朝臣中,刘彧,肃慈,礼亲王,应天晴,凃力琛等人又马上跟着唱颂起来:“皇上圣明!……”
这让其他朝臣也只得纷纷附和:“皇上圣明……”
司马匡长吁口气,再也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