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必。”甘棠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但一见甘罗面色阴沉,收敛不少。
甘罗冷冷睨着她,警告道:“我只说一次,以后但凡有不对劲的事,立刻,马上,给我掉头走,少多管闲事。”
甘棠不同意道:“在不涉及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应该互帮互助的,谁都有遇上难事的时候,若是今日冷眼旁观,那他日祸临己身又当如何?”
甘罗冷笑着反问:“那你怎么把自己帮成这副德行?要是我们去晚了,你现在还有机会在我面前放这厥词?”
甘棠自知理亏,声量渐小,说道:“那算是个意外,我没有轻举妄动,我事先摇了人的,谁想到绑匪不按套路出牌,他提前出来逮我,那可是在电视台里面耶,就这么光天化日,目无王法。”
甘罗又问:“那你助人为乐得到什么回报了?”
被这么一问,甘棠想到彭斯关键时候把自己卖了,摇了摇头,如实回道:“没有。”
甘罗嗤笑一声,继续削苹果皮。
“帮人是发自本心,要是为了图回报,大多都要事与愿违的,帮过你的人还会再帮你,但你帮过的人却未必会帮你。”甘棠讷讷道:“但总是得有傻瓜做这种没回报的傻事嘛,万一呢。”
甘罗翻了个白眼,把削好的苹果塞到甘棠叽里咕噜的嘴里,“傻瓜,吃苹果。”
脆瓤磕得甘棠牙疼,她完全能从甘罗的力道里读出他有多不耐烦听她的圣人发言,只好戚戚然捧着苹果,不敢做声地啃着。
甘罗睨着她好久,最后叹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道:“就算是傻瓜也是我唯一的亲姐。”
说罢他从手上取下了一枚夸张的中指戒,戒指是张着口的龙头造型,龙口中有一颗固定的绿色小珠子。
甘罗把戒指放到了甘棠手中,就着她摊开的手掌,将指头伸进龙口中,按了按那颗绿珠子,光滑无缝的珠子竟对半分开,“你用力按一下龙角,左边右边都可以。”
甘棠依言按了其中一只龙角,随后听见砰砰两声。
只见病房内的单座沙发上出现了一个小指头般粗细的小孔,而对面另一个单座沙发上也出现了同样的小孔,有什么东西贯穿了前一个沙发又击中了后一个。
甘棠难以置信地在沙发和戒指之间来回看,讶然道:“这?这东西符合现代物理学吗?怎么做到完全没有后坐力的?”
“这是岑陈新做出来的东西,本来是做给我防身用的。”甘罗顿了顿,“送你了。”
甘棠心中默念着岑陈二字,想起这是甘罗从小学一路同班到高中的老同学,人原本是在科研院工作的科学家,后来被甘罗拐带出来,不知道在搞些什么研究,花钱如流水,她一个局外人都听说了,现在看起来应该就是这些东西。
“这个怎么装子弹啊?”甘棠左右摆弄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小小的戒指能装下多大的子弹。
甘罗道:“不用子弹,里面的微型压缩器会压缩空气,使之成为空气弹。”
甘棠听完更觉得这枚戒指很不现代物理学。
“甘棠。”甘罗弯下身子,用额头抵着甘棠的额头,严肃认真地说道:“我没办法说服你放弃那些愚蠢的想法,但我只有你这一个姐姐,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甘棠怔忪着点了点头,甘罗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时甘罗的联络器又响了起来,他便又开始忙碌起来,将一连串简讯回复完后,甘罗没由来的心中烦躁,用手疯狂揉搓着甘棠的脑袋。
“别,我脑袋被磕得脑震荡了。”甘棠赶忙求饶。
甘罗咬着牙恶狠狠道:“就你爱惹事,我这边都连轴转了,还得抽出空去电视台调监控,跟欧以屾一起过去找你,结果你还这么榆木脑袋,简直可恶。”
甘棠被摇得晕乎乎的,问道:“欧以屾也去了吗?”
甘罗停下手上的动作,说道:“不然你以为谁能在那么暗的地方,隔百米远精准地射中那只狗,警署那群肚子上一圈圈肥油的家伙们可没这本事。”
甘棠觑着甘罗上下看,半晌才说出一句:“我就说你射击水平哪有这么高。”
甘罗被噎得眯起眼,挽了挽袖子,势要抛弃人道主义好好痛揍伤员。
这时病房门被人敲响,甘棠为躲避甘罗的蹂躏,赶忙把人叫进来。
来人是欧以屾,他后面跟着两个穿着警署制服的beta警官,一个高个男人,一个矮个女人,诚如甘罗所说,都腆着不小的啤酒肚。
甘罗见欧以屾过来,理了理衣服,先去和他打了招呼,随即说道:“既然你来了,我这陪同工作就交接给你了,我手上还有些事要忙,少陪。”
欧以屾知道他最近在忙保险公司的事,自然点头放行。
等甘罗走后,欧以屾对甘棠介绍道:“这两位是警署的署长与副署长,詹姆斯和信子。过来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甘棠便是还未来得及回想,身子就本能的哆嗦了一下,双手下意识紧张的摩挲着。
欧以屾坐到床边,握住了她的手,眼睛很快地瞟了瞟甘棠手里那枚戒指,未置一词,而是安慰她:“别怕,我在。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甘棠看着他的眼睛,良久才点了点头。
欧以屾对两位警官说道:“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