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风送完人,去处理了上京来的信件后,才回到了南荣沧的住处。
才踏进院门,就碰见了翻上房梁一闪而过的荣一。
这人怎么每回都不走正门,劲风心底腹诽,却没有进去,荣一这时候来,应当是向王爷禀报安王的事,看来他得等等再进去复命了。
屋内,南荣沧正回着上京的信件,对突然出现的荣一毫无反应,连头都没抬一下。
荣一面色不变,俯身行了一礼,低头垂眸,就开始复述起了这两日谢树的情况。
说到谢树咳血昏迷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脆响,荣一抬眸,只能看见在他们王爷手中,不知何时被掰断的狼毫笔。
“你说什么?”
南荣沧神色一变,扔下手中扎进手心的笔,大步走向荣一。
“回王爷,安王咳血昏迷,刘坊施针后方才醒来,刘坊离去后,安王命人看着刘坊。”
压迫感随踵而至,荣一低头,视线内只能看见南荣沧的玄色衣摆,神色不变,一字一句说出了谢树的动作。
南荣沧脸色有些不好,倒不是因为谢树让人看着刘坊的事,此事他有所预料。
而是谢树竟然又晕过去了一回,但听见刘坊施针将人唤醒后,脸色才好了些,但依旧说不上有多好。
“王爷,不好了,上京出事了。”
南荣沧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劲风就推门而入,神色焦急。
“内阁次辅张之恒召集内阁并翰林院等一百多人,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联名上奏,斥王爷目无律法,上挟天子下辱群臣,德不配位,要陛下收回王爷摄政之职。”
劲风俯身,说这话时,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恼恨,他们王爷的确大权在握,但哪回杀的不是愚昧奸恶之辈。
怎么到这群文人嘴里,他们王爷就成了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了,劲风都还只是捡着能听的话说。
方才接到飞鸽传书,劲风不过扫了两眼,就被气的不轻。
听完劲风的话,南荣沧脸色倒是不变,狐狸尾巴这不就露出来了,张之恒?他以往倒没注意总是默默无闻,跟在徐正居身后的这人。
今日竟给了他这般惊喜。
“荣一,长安若有恙,无论何时,尽快来报,让刘坊好生照看长安的身子,你先回去吧。”
南荣沧先是吩咐了荣一一句,看来刘坊果真有些用,那便留在谢树身边照看着。
说完有关谢树的安排,南荣沧才转向劲风,看来是时候回上京了。
南荣沧走的悄无声息,还是某一日议事时,吴善今询问是否要请示摄政王时,众人才发现人早就走了的。
也都只是惊讶了一瞬,毕竟南荣沧行事向来诡谲,只有洪山桥,多看了谢树一眼。
看着听见他们王爷离开,神色却没有分毫变化的谢树,洪山桥眉心一跳,想起了劲风不经意间透露给他的消息,心底为他们王爷默哀。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谢树有条不紊地说着接下来有关洛州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