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炀用不了灵力，只能用手捂住鼻子，预想中的那股味道并没有出现，庄炀不免感到有些奇怪。

“那股味道怎么消失了？”

白雾缓缓地飘荡在空中，一没留神它便在眼前消失了，庄炀着急去寻，却误打误撞闯进一个房间。阴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便是一个小小的窗口，庄炀就算没了灵力，在黑暗中的眼睛也比一般人灵敏许多，他看见在这里蜷缩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披散着头发躲在角落，仿佛要将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

“果然...这里被囚禁的都是女人。”

庄炀观察完，一回头，便对上一双空洞的眼睛，顿时吓了他一激灵，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那双被铁链吊在半空的手，庄炀又往前走了两步，这人身上的新伤旧伤不断，衣服上斑驳的血迹早已看不出这件衣服本来的颜色。女人的头发散乱，大片的头皮被人强行撕扯，有些只堪堪挂在头上，暗红的血液从发尾处落在地上，阴湿了一片。

女人空洞无神的眼睛透过散乱的发丝看向庄炀，消瘦的脸颊上还带着不少血痕和淤青。

看到这儿，庄炀有些不忍，想要把她放下来。

“也不知道能不能碰得到她...”

庄炀凑近她一些，在女人的眼球中庄炀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于是朝她挥了挥手，试探般问到。

“你...看的到我？”

女人没有回答他，庄炀依然尝试着想要将她放下来，触碰到铁链的一瞬间，庄炀便有了实体，铁链的顶端对于他来说并不算高，他点着脚便可以抓住。庄炀抓着铁链解开锁头上的龙虾扣，女人的身体没了支撑直直倒下，庄炀连忙扶住女人的身体将她平放在地面。

接触到她皮肤的那一刻，一股无名的痛感便将他包裹。皮肉交叠的水声传来时，强烈的不安与恐慌侵占了他理智，使得他无法思考，无数个念头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大脑嗡嗡作响。

“身体又动不了了...”

庄炀再一次失去身体的掌控权，眼前模糊一片，只能看清楚身上人的轮廓，耳边时不时传来叫喊声与辱骂声，庄炀只能麻木地看着身上模糊的影子换了一个又一个...

“她咋没动静了...不会是被玩死了吧？”

脑袋被一只充斥着腥味儿的大手抓住，扯着他的头皮往墙上狠狠一撞，尖锐的痛感袭来，庄炀的视线瞬间变得清晰，恐慌与不安在看清他们那张扭曲的脸时一一褪去，心中充斥着浓烈的恨意，身体上的痛感无法让他掩盖住内心的恨意。

杀人的欲望在体内不断叫嚣，心底的欲念被唤醒，体内那股压制灵力的禁制也被强烈的愤怒冲破，庄炀的灵力不断偏移，隐隐有爆发之势。这时，脖颈处的符箓发出一阵金光，将他心底涌动的杀意打散，一瞬间积蓄的灵力没了限制，紫光乍现，周围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传来的那刻，庄炀的眼前又变了一副光景。

望着满屋血迹，庄炀喃喃着。

“怎么会变成这样...”

余光中，庄炀注意到房间的角落躺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庄炀眼瞳颤了颤，抬步走去，下一秒，熟悉的灼热感席卷船舱，白色雾气里透着夺人性命的红，雾气通过缝隙钻到船舱，混杂着女人们畅快的笑声，海水淹没了整个船舱，口鼻灌入海水的那一刻，庄炀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在黑暗中无法动弹的死人，想要逃却无处可逃，每一次的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一只手抓着庄炀的后颈将他提起来，一道极其不耐烦的男声传来。

“喂！小子，还有气儿吗。”

一只手重重地砸向庄炀的后背，一口咸腻的海水从他嘴里吐出。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