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杨柳月看到之前如临大敌的程灿姐姐此时如释重负，她忽然想起来前世会唱的的一首粤语歌，她随口唱出：“放下愁绪，今宵请你多珍重，”

“唱的啥呀，你个死丫头。”程灿当然听不懂粤语，听不懂杨柳月前世的歌。觉得妹妹怪怪的，就嗔她。

杨柳月返过身，抱紧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又用普通话接着唱：“抱入怀里，轻轻一吻莫匆匆。”

她怕吓着姐姐，特地把“深深一吻”唱成了“轻轻一吻”。

程灿哪里经历过这种“调戏”？她追着杨柳月就打，杨柳月冲她做个鬼脸，长了美人痣的右眉向上挑了挑，格外明艳动人，她活蹦乱跳地一路逃窜躲避程灿的追打。

“你这个鬼妹子，专门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我哪有啊？我敢欺负姐姐吗？”

“也不知在哪里学的，唱些什么下作歌曲？”

“你管我在哪学的，我看到你今天不再愁眉苦脸的，应应景唱唱你的心情。”两人你追我打，“咯咯咯”的笑声洒满一路。

“姐姐，我唱的第一句是：放下愁绪，今宵请你多珍重。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珍惜自己。做自己的主人。”杨柳月停下脚步，站着等追过来的程灿。

“以前我不懂还可以上节育环，流了多次产，弄得自己一身的病。幸亏和你做朋友，以后我要多向你学习。”程灿感概良多，她发自内心地感谢杨柳月给她指明了一条保护自己的路。

杨柳月还不满二十七岁，程灿也就大一岁多。正是青春好时光。只是她们被生活的琐事缠绕，那些青春的灵动被尘封了。今日俩姐妹放下思想包袱，彻底放飞自我了，也难怪两人高兴得像小姑娘似的。

回到家，程灿想着，今天该做的也做了，买了布，买了纱线，这是该买的。不该做的也做了，不，也是该做的。是不敢做的也做了，自己居然上了节育环。以后就不用担惊受怕再次怀孕，再次流产了。

今天的经历，对于程灿来说，就像经过梦境一般，还是美美的梦。她战胜了自己，杨柳月让她自我觉醒，以后就不用再受苦了，是这样的美梦赶走了往日的噩梦。

今天买货的钱，她抢着付。杨柳月不干，她说：“让你出力，就必须我来出钱。”这个力，程灿乐意出。但她拗不过杨柳月，那就让她出钱吧。

各自回家时，两姐妹约好，第二天上午杨柳月带了三个儿子的鞋样子去宋家。

杨柳月把鞋样给了程灿，她就张罗剪鞋样。杨柳月对做鞋子一窍不通，她也不闲着，在一边把买来的纱线分开，将线圈套在打翻的椅子四个脚上，笨手笨脚地卷纱线。

快中午时分，宋春花回娘家来了。杨柳月脸朝屋外，首先看见了宋春花，就朝她打招呼：“春花回来啦。”

宋春花其实远远地看见杨柳月了，她侧头装作没听见杨柳月打招呼，似乎不喜欢杨柳月在她娘家出现。

杨柳月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她对杨柳月绷着个脸不应声，杨柳月就不理睬他，只顾着卷纱线。

程灿呢，之前小姑子回娘家她都以礼相待的。自从小姑子煽风点火害得她差点冤枉了杨柳月后，她就对小姑子爱理不理了。

这不，程灿茶水都不起身倒，只说了声：“回来啦。”就忙自己的去了。